重生之薄契迷踪_49
第(2/4)节
抬眼看了苏怜衣一眼,然后低垂着头,小步快跑着出门去了。
苏怜衣却是心头一震,刚刚荷衣那一抬眼,一低首,当真是风情无限。比之戏文上那些绝色倾城的小姐们,也丝毫不会逊色。
作者有话要说:
☆、苏怜衣(4)
这一年农历九月十九,上京太守郑岩为母做寿,在郑家祠堂举办堂会。白天演出杂耍,晚上演出京剧。堂会举办三天三夜,把这上京城里但凡有点儿名气的戏班都请了去。这几年如意戏班靠着荷衣和苏怜衣,到底也有了几分名头儿,是以也接到了请柬。
郑家是高官显宦人家,他们家的堂会,多演大戏。临时搭建的戏台,具备并列的正院和跨院。至少有五六十间房屋,选择了一个最大的院落搭台。临近戏台的房屋则作后台,另外还要有为男女宾客分别摆席的大厅。演戏院落的正厅作寿堂,东西厢房为女宾看戏的地方。院中搭棚,是男宾看戏的地方。来宾进入这座临时剧场,先到寿堂拜寿,主人照例在旁陪着还礼,然后招待入座看戏。午前开戏,晚饭后继续演出,习惯上称为“带灯”或“灯晚”。凡“带灯”则午晚两宴之外,还招待一次点心,为“灯果”。不另设席,只是在看戏的地方每桌摆若干碟甜包子、肉包子、黄糕、小八件之类。茶则随时更换。
戏台上钟鸣锣响铿铿锵锵地砸出一个繁华盛世,戏台下毛巾乱舞瓜子四散嘻笑怒骂地上演着另一出浮世绘,氤氲的烟与明灭的灯光彼此纠缠着,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观众们活在不知今古的时空断面里,听着故事也经历着故事,都飘飘然,醺醺然,苦在其中或者乐在其中。
在如意戏班登台之前,早有各家戏班争奇斗艳,《麻姑献寿》,《庆顶诛》,《贵妃醉酒》,《麒麟阁》,《打杠子》,《问樵闹府》,《辕门射戟》,《南北和》,《女起解》,《玉堂春》,《大保国》,《八大锤》,《黛玉葬花》,《孝义节》,《天女散花》等等名段名角儿轮了个遍儿。
等到苏怜衣和荷衣登台,台下观众的情绪已是高亢到了极点。
班主早就交代过,此次堂会,虽说只是太守给自己老母祝寿,可这上京城里,但凡是有点儿脸面的达官显贵,都悉数到了场。更不要说这城里的各大戏班了。这次登台,可一定要捡着自个儿拿手的唱。
苏怜衣和荷衣听了,忙回复了,说就唱《牡丹亭》吧。
班主沉吟半响,微笑道:“也好,你们两个是早就把这出戏唱得炉火纯青的,无论那一折拿出来,都难不倒你们。那就《牡丹亭》罢!”
因此,苏怜衣和荷衣的第一次登台,便是唱了出诙谐欢快的《春香闹学》。
《春香闹学》,闹学,闹学,便是重在“闹”字上,这个闹字,极其恰切地道出了这出戏的诙谐情节和喜剧气氛。春香之“闹”,被作者泼墨酣写。春香对读书受教本就不感兴趣。在她看来,“《昔氏贤文》,把人禁杀”。古人囊萤趁月、悬梁刺股读书,春香认为是“悬了梁,损头发,刺了股,添疤痕”,更不用说去接受那一套套迂腐的说教。于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未行上课已先“闹”。针对书塾窒闷的气氛和塾师严厉的训诫,春香一上来就给冬烘先生陈最良一个“下马威”:“今夜不睡,三更时分,请先生上书。”语带讥刺,弄得陈最良表情尴尬开口不得。
这是小“闹”。讲经开始,春香的诨“闹”也就开始。剧本安排了一个精彩细节:在春香追逼下,陈最良自丧其尊“作鸠声”,春香乐不可支“学鸠声”,已过耳顺之年的龙钟老头和一个青春焕发的伴读婢女同台叽叽咕咕学鸟叫,是何等滑稽的场面!偏生苏怜衣扮演的春香还一脸子天真无辜,逗得台下众人轰然大笑。好一个天真娇俏的小女儿!
接着,陈最良乱解“君子好逑”,春香明知故问:君子“为甚好好求”“幽闲女子”这个敏感话题问得陈最良十分狼狈无言以对,只得拿出西席的款儿来,喝止春香。
还有大“闹”。听讲中途,春香“领出恭牌”,请假溜出去转了一遭,兴匆匆回来禀告小姐:外面“有座大花园,花明柳绿好耍子哩!”饱受揶揄奚落的陈最良终于按捺不住,于是,一个步履蹒跚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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