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第(2/4)节
文,条件反射般从他嘴里蹦出来,他等站稳了,立刻挥拳过来。
绝不吃亏!
两个人在大马路边亲切的打了起来。
钟应站在一旁,默默背起琴箱,退到安全距离,不去阻止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的友好交流。
他看得出来,楚慕打戈德罗打得很顺手。
而戈德罗也挨过不少揍。
因为,戈德罗被打的时候,中文变得特别流利,特别多。
再打我就告诉楚怀!
混蛋楚慕,你等着!
滚、你给我滚!
一听就知道,这得是长期实战演练,才能训练出来的痛呼哀嚎。
可惜楚慕越听越火,把他摁在地上揍,还不忘用德语教训他,谁叫你欠了这么多赌债,当初你们要结婚,我就该把你打死打残,免得祸害我姐!
戈德罗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大声喊道:
如果不是我卖掉琵琶。你根本不会来看楚怀!你这个懦夫!
果然,楚慕停了手。
他翻身坐在地上,怒气未散的盯着惨烈的戈德罗,我确实是懦夫。
但你别忘了,是你先欠了赌债,中了别人仙人跳的诡计,才会想到卖琵琶。
事实如此,哪怕是戈德罗也没法狡辩。
他浑身青疼的慢慢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小舅子掏出烟,席地而坐的抽了起来。
给我一根。戈德罗说。
楚慕夹着烟,乜他一眼。可怜的奥地利人已经鼻青脸肿,疼得龇牙咧嘴。
于是,楚慕抽出一根烟扔给他,等他颤颤巍巍夹起来,还好心的帮他点燃。
戈德罗爱赌,但确实心肠不坏。
他有记忆的时候,这家伙就追在楚怀身后跑,两个人结婚,戈德罗成为他的姐夫,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不过,背着楚怀揍一顿戈德罗,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习惯。
你再去赌博,我就打断你的手。他凶狠的警告。
戈德罗说:我早就没去了!那是最后一次,还是为了楚怀!
楚慕不管他的最后一次是真是假,哪怕是假的,他也有办法让它成真。
两个人坐在一起抽烟,楚慕隔着浅淡的烟气,远远看着钟应。
他站在那里,小心翼翼保护着一把和他无关的木兰琵琶。
只因为它是唐代的古董,只因为它经过了遗音雅社演奏者的手,只因为
它是楚书铭和郑婉清终其一生的愿望。
楚慕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中国人。
年轻、执着,不在乎任何的刁难,眼睛里只看得到美好的东西。
他羡慕的哂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不配做一个中国人。
喂,钟应。
楚慕大声的喊,给我两张纪念音乐会的票。
钟应看了看他身边惨烈的戈德罗,确认道:只要两张吗?
楚慕抽着烟,眯着眼呼出游丝般的烟气,我和我姐,两张够了。
纪念毛特豪森集中营解放76周年音乐会举办当日。
厉劲秋脸色苍白,双手环抱,站在音乐厅后台,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散发着灵魂出窍至今未归的绝望。
钟应担忧的看他,建议道:秋哥,如果你还是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
毕竟身体比音乐会更重要,他不希望厉劲秋出事。
然而,钟应一声秋哥,厉劲秋已经精神上好了许多。
他勾起笑意,语气不屑,才三杯酒,小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嗯。钟应眼睛发光。
他拿到了楚氏乐器行那把雌蕊琵琶,如今两把木兰琵琶做好了调试,就等着音乐会开始。
虽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琵琶演奏者和我合奏,但是,能够让它们在同一首乐曲里,一起纪念楚书铭先生,我已经很高兴了。
厉劲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最合适的琵琶演奏者,我相信,无论是楚书铭还是郑婉清,都会因为你拨响了这两把琵琶,而感到欣慰和骄傲。
作曲家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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