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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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就肉眼可见忙了起来,经常和廖南星同进同出,商讨事宜。
赵蘅从兰心寺上带下来的那株海棠花都已经干枯了,本来想拿给玉止看,也一直得不了空。
只是她不知道,玉止这边想的也是尽早了事,好在结市那天能有时间陪她去看早已说好的影戏。
廖南星睇着眼,“哦,我还当你紧赶慢赶不得休息,是对我上心呢,原来是为你那小夫人。”
玉止笑道:“我对你上心干什么。”他嘴上打趣廖南星,视线却已流转到别处,睫毛微垂,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是不自觉的柔情怜爱。
廖南星认识玉止多年,知道他待人一贯是好,但哪种好始终带了层一视同仁的屏障,他就坐在那层淡淡的屏障之后,不即不离。这是他曾经唯一不喜玉止的地方,在他看来,一个人没有私心,那也就没有真心。
如今见到玉止这样明显的偏爱心动,他也不由得对那位新夫人有了好奇。
这天赵蘅拿了枯花坐在水边,手上无事,把花一朵一朵摘了抛进水里。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她“啊”地一回身,花枝扬了那人一脸。
廖南星被甩中眼睛,在四散的花瓣里疼得蹲下身去。
……
等下人送来水和毛巾让他敷眼,赵蘅还是满脸抱歉。
廖南星一边捂着一只眼睛,一边还是笑呵呵的,“看来我每次见到你都要伤一个部位。”
赵蘅更抱歉了,“你的腿好些了吗?”
廖南星摇摇头:“这几晚都疼得厉害,那块肉已经烂起来了,大概要剜掉了吧。”
她惊了一跳:“这么严重?”
廖南星笑道:“逗你的。”
“……”
玉止和她说过,这廖南星是长年在外行商,北去南来,所以性情也开阔,具体表现就是——一个热情的话痨。
两个人坐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他单方面输出内容就包括:他和玉止多年交往、他的从商经历、他对玉止重病大愈又成喜事的感叹,以及他们近来忙碌的重点。
“我昨天还和玉止说起来,我这回要问你们傅家借这么大一笔钱,他可不得好好和你这个管家夫人商量商量?”廖南星玩笑道。
赵蘅有些疑惑,他听玉止说,廖南星的药帮贩运规模已经很大了,什么样的生意,难道他自己的身价还不够做本钱吗?
廖南星好像看出了她的意思,笑道:“要做成这件事,我的钱可是不够。”
“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忍不住问。
这个男人却不回答,忽然转了个问:“哎,小夫人,你知道宣州城有多大吗?”
赵蘅略一思忖:“有十六个县,三十八坊,临近二十几个乡也在宣州地界内。”
廖南星意外之喜地挑了挑眉,“你记得这么清楚?”
“玉止说过,经商第一步,先要了解本地市场和行情。我替他会过账,所以记得。”
“那你知道,宣州之外有多大吗?”
“外面……”她想到宣州城码头众多,船只林立,“宣州外面应该是江海吧。”
“对,对。”他一边赞叹地笑,一边连连点头,“那你知道那片海有多大吗?”
赵蘅想了想,这回摇头。
廖南星从桌上捏了几粒瓜子做船,摆给她看,“我们在这里,从宣州这个码头,一直往南,一直往南,从南海出去,就出了本朝疆域,疆域之外还有许多国家。我到过一个地方叫占城国,那里的土都是白色的,百姓都不耕种。”
“不耕种,那他们吃什么?”赵蘅好奇地问。
“那个地方盛产乳香和犀角,多数人以采香为生。”
“再远些有个真腊国,那里的人打扮与我们不同,男女都把头发束成高髻,贵族会戴金冠,女子还会把手掌和脚掌用染料涂成红色。此地所产的名香是最好的。更远的西方又有波斯国,我还没有去过,听说那里的人肌理皆黑,鬓发蜷曲,手戴金串,出门则骑巨象。还有个大秦国……”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赵恒闻所未闻的异地风土,她听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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