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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第(2/3)节
之后的生日再也没有吃过蛋糕。

    看着秦一隅期待的眼神,他点了头。

    “很好吃。”

    这不是说谎,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块蛋糕很甜,有浓郁的柿子味儿,很秋天。没有血的气味,不会让他作呕,反而让他想到小时候。

    外婆还在的时候。

    关于秦一隅的事总是很难用现有的经验去解释,对此他早已习惯。

    吃完最后一口,南乙垂眼,看到了秦一隅发来的新消息。

    [秦一隅:太好了。]

    放下叉子,他又一次郑重地说:“谢谢。”

    谁知秦一隅却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仿佛在示意,让南乙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次。

    房间里很黑,他其实看不清楚秦一隅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有一些微妙的感觉在萦绕。

    他凭感觉寻找秦一隅的双眼,像是在夜空中搜寻一颗星星,只对视了一秒,便垂下眼,伸出拇指冲他弯屈了两下,用手语再一次说了谢谢。

    “我去洗澡。”放下纸碟,起身时南乙发现了那个被他不小心误触的迷你采样器,刚要拿起来,却被秦一隅抢先。

    好吧。他独自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秦一隅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但他的头发还没吹干,湿湿的,比干的时候更卷一些,睡衣是浅蓝色,和夏季校服的上衣很像。

    一秒入睡一直都是他的天分,何况昨晚熬了一夜写歌,白天也没合过眼,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路过他的床,南乙把地上的薄毯捡起,盖回他身上。

    在若隐若现的奶油香气里,他检查了一遍邮箱,拿出那个卡包,将夹着的那株水草拿出来,又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那本笔记本,随意地翻了翻,书页停在某一页。

    这一页夹着一株干枯脆弱的水草,根茎的部分已经失去鲜活的绿色,但花朵却依旧剔透如蝉翼。

    他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知晓水草会开花,或许很多很多,这没什么特别的。

    那秦一隅呢?他两次跳入同一片湖泊,两次拾起同样的水草,两次送给同一个人。

    这算是特别的吗?

    南乙意识到自己又开始陷入无意义的思考之中了,这太浪费时间,太莫名其妙,再次遇到秦一隅之后,他的大脑总是不受控制,不听使唤,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共生的这副身体并非它的主人。

    他试图叫停,回到现实。

    推了推眼镜,他将这株开花的水草修剪了一下,捋平每一片花瓣,压在过去那一株的旁边。

    鲜活与干枯并列、交叠,就像这玄妙的一天,他亲眼目睹历史重演,亲身体会到“时间是幻觉”这句论断。

    过去和现在同时进行于同个空间,过去的水草与现在的水草,被困在同一片湖泊,被同一个人采撷。

    想到这里,他的脑中闪过什么。为了抓住这片刻的念头,他随手撕下一张纸,写下了掠过脑海的片段,每一句都代替了秦一隅旋律小样的哼鸣,被具象化。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线索”吗?

    短短几分钟,他用自己的词串起了秦一隅碎片化的歌词创作,完成了这首歌的创作。放下笔,南乙扭头,见秦一隅还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平和,一动不动。

    明天再给他看吧。

    压抑住创作完的兴奋,像前几天一样,南乙收拾好一切,将手机支在桌上,调整好录制的角度。

    录完最后一条梦游实录,他就拿给秦一隅看。

    最好是能建议他去看医生,好好治疗一下,否则自己以后的睡眠会很成问题。

    躺在床上,闭上眼,南乙试图放空,却又想起秦一隅说起丢了校服的样子。

    困意像一床厚棉被,逐渐包裹了他,意识下沉的那一秒,他被拽进初三的夏天,绿树成荫,蝉鸣喧扰。在秦一隅为他庆祝成年的夜晚,他梦见了秦一隅高三成人礼的那天。

    尽管背负着斗殴的大过,性格也古怪,但成绩优异,又是从北京的名校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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