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伤痕
第(3/4)节
朋友,甚至你交往的过那些前任都发了讣闻,不过也不是每个都有来就是了。」
他靠向椅背,也望着同样的天空,感叹道:「我也参加过不少丧礼,却没见过这么多人哭成一团的,看得出大家是真很喜欢你。」
申羽澜不自觉的垂下头,哑声说道:「我也很想念他们。」
在智利的日子虽然辛苦,却都是非常新奇又难忘的回忆,她本想着回去后能和大家分享这些有趣的故事,可这样简单的愿望,如今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妄想。
「真的回不去了吗?」
就这样放弃了拥有一辈子的生活何其容易,更遑论对关係极度依赖的申羽澜,简直就是要了她半条命。
「阿羽,你知道法律上死亡的意义是什么吗?」为了让她理解事情的严重性,江钧佑严肃的解释道:「在世人眼中,你已经不存在了,要是强硬的违反公司的规定,他们是可以对你做任何事的,像是让你真的死去。」
説着他又将餐盘推了过去,「不要冒这种险好吗?我们还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的。」
「钧佑,能再让我一个人想想吗?」申羽澜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没有与身旁的人对视。
此时再多的游说也没意义,只能等对方自己想通了,江钧佑知趣的起身,推开落地窗时叮嘱了一句:「记得吃点东西。」
今日似乎过得特别漫长,江钧佑陆陆续续离开了房间两次,回来时申羽澜都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她才终于回到了屋内。
「钧佑,我想请你帮忙。」她走向坐在沙发的江钧佑时,脸上已经没了稍早的颓丧,双眸似是有了方向般明亮,「能告诉我沐言在哪吗?」
「鐘沐言?你想去找她?」江钧佑皱起了眉头。
申羽澜没有迟疑,坚定的点头,「对,我要去找她。」
「你是没搞清楚状况吗?她这趟旅行结束后就会死了。」江钧佑激动的站了起来,朝申羽澜近了一步,「你现在该思考的是自己的未来,而不是替一个要死的人担心。」
看着眼前的人异常的焦躁,申羽澜缓了口气,轻声说道:「钧佑,你还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做过辅导室志工吧?」
对方没有回答,因此她自顾自的说道:「那时候我们上了很多的课,学了很多陪伴跟谈话的技巧,在这之中,有个老师的话一直让我印象很深刻。」
「她说有很多想自杀的人,会无意识的向外发出求的救讯号,只要有人能够发现或看见,就能给他们更多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觉察这样的讯号其实并不容易,尤其他们对世界已经感到厌弃,总会像刺蝟一般伤害所有想接近的人,所以获取信任才是助人最重要的一步。」
「沐言确实狠狠推开我了,可那是因为怕我会受伤。」看着手腕上的方巾,申羽澜眼底满满的都是不捨,「现在我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了,不管能不能改变她的决定,我都应该要陪着她走完剩下的路。」
鐘沐言有不擅长表达,申羽澜再清楚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寧愿直接用行动证明,也不愿多说一句。
就像当时碰见歹徒,她就是选择护着自己的,而先前听起来莫名奇妙的提问,就是隐约的暗示,要是此生都不能相见,那确实与死亡无异,而对方在情境中的缺席,亦是让她做好面对分离的准备。
冷静下来后,她终是想明白现实的情况可能难以扭转,可她的适应力向来惊人,一如当初在荒漠中醒来,她照样能从过程中寻到自己的出路。
而现在,正如她给鐘沐言的回答,她会努力让自己撑下去。
「我不懂为什么你还要回去找她。」江钧佑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不耐,「就算你喜欢她又如何?你什么也做不了,最后也只能看着她死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就因为喜欢她。」申羽澜勾起嘴角,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所以才不能让她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
这让江钧佑彻底无语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申羽澜居然会喜欢上与她同行的旅伴,并且在这已经自身难保的状态下,选择去追寻一个没有结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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