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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是个疯子

第(3/4)节
是无声的。

    江家一家三口用着晚饭,全程不曾听见刀叉磨擦又或是刮到碗盘的声音。

    孤儿院出身的我没有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每次用到剩下浅浅一层时便不敢动筷,就怕发出声音影响了桌上的氛围。

    压抑的气氛一直到所有的菜色都被撒了下去才稍微缓解了些。

    江父用帕子擦手,抬眼看我,还是和养母一样的那种看商品的眼神:“江繆?”

    我与之对视,应道:“是,您好。”

    “好好待着。”他丢下这句话便离开餐厅,从头到尾都未与妻儿有过交流。

    养母瞥了江邵年一眼,没有说话、跟在江父身后走了。

    我转头看向他,江邵年唇角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弧度,彷彿刚才与他一同用餐的人和他毫无关係一般。

    “繆,走吧?”他对我说。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和他并肩而行回到二楼。

    吃饭前他玩弄的那隻鸽子尚未处理,味道循着虚掩的房门散了出来。

    “要进来吗?”江邵年邀请道。

    不知他壶里卖的什么药,但当务之急是让他保持对我的兴致,于是我笑:“叨扰了。”

    小少年挑了挑眉,似是没料到我的回答。

    推开门先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接着便是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跡。

    江邵年将刺入鸽子体内的冰锥拔出,另一隻手拎起死不瞑目的鸽子从二楼扔下,手上不可避免的沾染到尚未乾涸的血液。

    “啊,抱歉。”他毫无诚意的道歉:“先坐着吧,我处理一下。”

    我乖乖的坐在房内唯一的椅子上,一副对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

    撇除掉地上看着不好处理的血跡,房间就是很普通的房间,像是随时都会离开的饭店,看不太到私人的物品和过多的生活痕跡。

    江邵年不知是否有意的只开着一盏小灯,房内有些昏暗,浴室传来冲洗东西的流水声,大概是他正在清洗冰锥和手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声音来源看去,江邵年却站在浴室门口含笑看着我。

    “我一个人处理不好,可以帮我吗?”他说。

    我起身,小心翼翼的避开血跡走到他身边:“是这把冰锥吗?”

    我明知故问。

    “是。”他笑,没有惊讶于我一个孤儿怎能认出冰锥。

    我伸手拿起冰锥,上头腥臭、黏腻的液体像有生命般阴冷的附了上来。

    我不受控制的皱眉,有些不适的想将手移开、可一抬眼就看见被洗手台镜子映着的江邵年对着我笑,手上还拿着什么。

    “你也没办法吗?繆?”人畜无害的嗓音在我听来犹如催命符一般。

    摇了下头:“用清水冲不乾净。”

    “左边的第二个抽屉,”他靠在我的背后,右手撑在台面上,另一隻手拉开抽屉:“喏,血跡清洁剂。”

    江邵年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懂?

    明明熟练到买了血跡清洁剂,又怎么可能不会处理?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而己。

    为了不落下风,我接过清洁剂,道了声谢,认真的清理起来。

    血液稍微流到手柄上半乾不乾的有些沾手。

    水声哗啦啦,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柄和他的手一同被摆放在台面上的刀。

    好不容易把冰锥清洗好,我甩乾水准备递给江邵年:“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江邵年把手伸到我面前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我看着那隻袖子,袖口上的斑点像落在雪地中的梅花一般,点点的绽放着。

    “这个也要。”他说。

    我内心叹息,认命的解开袖口的扣子:“你要不要先脱下来?才不会弄到你。”

    他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坚定道:“就这样洗。”

    “邵,可以往前站一点吗?”一隻手握着他的手腕防止清洁伤了精贵少爷的皮肤,另一隻搓洗衬衫上的污渍,我实在空不出手把泡沫吸走。

    手腕的温度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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