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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2/3)节
能有个照应。”

    “那也聚太多次了吧。”

    薛问均直觉怪异,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家小孩儿巴不得上饭店呢,你还客气起来了。”吴佩莹背过身去往厨房走,语气依旧轻松,“就这么说定了啊,对了,你下午放学顺便去接下豆豆。他们学校下午好像是搞什么讲座,要晚放学。”

    “我去接?”

    “对,就是你。”水龙头哗哗响,冲淡她的声音,“你表姐他们都有事儿。你学校离城南不也不远吗?你顺便就是了。”

    薛问均想问,那跑去南巢吃饭的意义在哪儿?他不还是要绕好大一个圈子吗?

    只不过吴佩莹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她伸手招来了终极武器——薛志鹏。

    果然,薛问均立马闭嘴走了,多待一刻都不愿意。

    薛志鹏道:“走了。”

    吴佩莹这才松了口气,紧张地问:“我刚才还好吧?没有太明显吧?”

    薛志鹏犹豫道:“你确定有用吗?”

    “我确定个屁。”吴佩莹烦躁地拧大水龙头遮盖声音。

    “再想想其他办法呢?”

    吴佩莹满眼疲惫:“他对这个家没什么留恋的,除了再培养一段新的亲近关系,我真不知道拿什么留住他。”

    这几天她借着打扫房间的由头,在薛问均房间里仔细找了找,这一找就是触目惊心。

    除了书桌中央的抽屉上锁打不开以外,几乎每一本他经常读的书里都有那些类似的纸条。

    书架上还有一本硬纸壳的笔记本,跟普通破烂的外形对比鲜明的是里面一篇又一篇简短的、杂乱的日记。

    「我叫薛问,我有个哥哥叫薛 heng,爸爸叫薛志 peng,妈妈叫吴 pei 莹。我最喜欢我的哥哥,妈妈说我的名字就是哥哥给我取的,来源一句诗,我会背,但里面有好多字我都不会写。哥哥说是希望我 qin 学好问。

    这是哥哥送给我的日记本,他让我写日记,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随便写心里想说的话。我今天希 wang 哥哥快点好起来,跟我一起 ti 球。」

    「今天爸爸说没有哥哥就不会有我。可老师说,小孩都是妈妈生的,为什么我是哥哥生的呢?」

    「今天我去了医院,打了很多针,痛得要哭了。我去找哥哥,爸爸关上了门,他说不要在哥哥面前哭,说很 hui 气。我不知道 hui 气是什么意思。我想查字典,又找不到是哪一个“hui”。」

    「妈妈值班很辛苦,我想帮她做家务。她总说不用,爸爸责怪我不老实,说如果我受伤就可能会影响效果。我听不懂。妈妈说爸爸是在担心我,让我听话,做一个不要让他们担心的好孩子。」

    「他们说哥哥会死,我不希望他死。我喜欢哥哥,爸爸妈妈也是,他们不喜欢我,只喜欢哥哥。哥哥死了,他们就会很难过。那我会更难过。」

    「那个针好痛好痛。爸爸让我坚持,哥哥比我更痛,哥哥一直那么痛,我却一直在享福,这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去找哥哥,哥哥就跟爸爸吵架了。后来妈妈过来了,她哭了,她跟爸爸说了一样的话,让我坚持一下。」

    「哥哥又去医院了,医生说是后遗症,是一个器官出了问题,我没听懂是什么器官。妈妈又哭了,爸爸很生气一直在骂人,我又开始害怕了。哥哥什么都不知道,他睡了一天。」

    「新闻上说祝贺迈入千禧年。我问哥哥的梦想是什么,他说是当一个旅行家。我说我想做飞行员或者足球运动员。哥哥鼓励我,让我加油。他又教我背诗,这次不是古诗了,我只记住了一句:亲爱的世界,请不要凋谢。」

    ......

    越到后面,稚嫩的字就变得愈发流畅。

    他流水一般地记录着对他们大人而言根本不重要的细枝末节,而最残忍的地方也在于此——那些被他们忘却的事、说过的话,成为了一道疤,永久地烙在了他的生命里。

    吴佩莹忽然有些不敢往后翻了,她怕日记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回过头发现真相。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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