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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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房里,待我去与她分说一二,好歹出了她心头这股恶气,你再露面不迟。」
彭怜别无他法,此刻着实不该如何是好,见师父胸有成竹,便点头应下,送师父去劝说母亲。
玄真出了寓所,却不似方才那般火急火燎,事已至此,回天乏术,眼下只能且行且看,是姐妹交心,还是负荆请罪,要打要罚,全凭岳溪菱处置就是。
来到岳溪菱房前,门窗紧闭,屋中人影依稀,玄真轻扣门扉,柔声道:「溪菱,开门,是我。」
「便知是你!」
一记轻响,不知是何物凭空飞来撞于门上,屋中女子语声恼恨,显然气愤异常。
玄真无奈摇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如此作态?真当自己还是豆蔻女娃不成?」
「砰!」
又是一声轻响,随即只听岳溪菱在屋中怒道:「要你管我!」
玄真苦笑一声,「令尊令堂都管你不住,让你生下怜儿来,我这个山间野人,又哪里管得了你?莫使性子了,开门听我给你解释!」
「你快走开!再不走我就点了这房子!」
听她提起儿子,岳溪菱更加愤怒起来。
玄真一手轻抚额头,显然也是头痛不已,此刻岳溪菱如此作态,与那拈酸呷醋的凡俗女子倒也无甚区别,只是究竟拈的是自己的酸,还是吃爱徒的飞醋,那却说不准了。
玄真素知岳溪菱的性子,知道她任性妄为,年届三十却依然童心不泯,若真惹恼了她,怕真会放火自焚,知道此刻马虎不得,只得挥手一拂将房门噼开,随后信步而入。
床榻之上,岳溪菱正侧卧而眠,听见门响,随手又扔了个木枕过来。
玄真轻轻抬手拨到一旁,几步走到榻前,在岳溪菱身后坐下,伸手握住美妇柔肩,温柔笑道:「何必这般生气?姐姐捷足先登,自是对不起你,却也不该这般恼怒吧?」
岳溪菱猛然做起,脸上犹带泪痕,泣声怨道:「怜儿尚且年幼,你这做师父的,如何下得去手?」
「男欢女爱,云雨和谐,说甚下不下手?」
玄真假做怫然不悦,皱眉说道:「况且怜儿虽不及弱冠,却也不算年幼了,你早年时私定终身,没多久便当娘了,怎么不说年纪尚幼?」
「少拿我当年旧事说项!若不是幼时懵懂无知,怎会未婚先孕,雨夜出走,在这深山里蹉跎岁月至今?」
岳溪菱不似平时那般,一说到这件旧事就默然不语,此番心绪不宁、愤恨难平,终于说出心中所想。
「正因我当年铸下大错,我才不想怜儿也和我一样,原本见你平日里严加管教不假辞色,还以为怜儿有幸得遇名师,谁料你却能如此下作,竟对怜儿下手!」
岳溪菱越说越气,眼泪重新流下,显然伤心到不行。
玄真隐现不耐之色,又劝慰几句,见岳溪菱仍是怨恚不休,不由拂然道:「你且安静!听我说完!」
她是得到高人,修养自然不同,平素极少发怒,岳溪菱见惯了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此刻间见她罕见生气,顿时便止住哭声埋怨,只是无声垂泪,看着玄真有何下文。
玄真起身在地上走了两步这才缓缓说道:「自你上山,你我二人便相依为命,名为姐妹,实则与夫妻无异,尤其诞下怜儿之后,这你可认?」
岳溪菱略微愕然,想起十五年来喜怒哀乐、点点滴滴,心中怨恚稍去,微微点头,算是认可玄真所言。
见她点头,玄真放缓语调继续说道:「自怜儿降生,我便将他视如己出,小时他染病难以小解,可是我亲自为他含吮半年助他排泄?我虽非他生身母亲,却也不逊色多少!」
「自小到大,你对怜儿多有溺爱,每每你管教不来,便丢眼色给我,由我做这恶人,名为师父,实则与严父无异,这你可认?」
岳溪菱这次毫不犹豫,轻轻点头,自是认可玄真所言。
两人相伴多年,名为姐妹实为夫妻,无论是床笫之间的夫妻之实,还是日常起居中的相敬如宾,设若玄真是男儿身,两人便与世间恩爱夫妻无异。
玄真色缓和,语气不再咄咄逼人,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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