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路】(1)
第(2/13)节
岁,前几年走的,是因为急性中风还是啥的,反正很突然很干脆,人还没送医院就不行了。
至此,家中就只剩老太太一人,她的儿女一年到头我也没见过几次,听说都在外地闯荡。老太太身体倒是不错,每天见着都是精矍铄的。没有一点伴侣早逝,独守空房的空巢老人样子。
奶奶是怎么和王老太太交好的我不知道,可能是经常一起晨练或是买菜啥的,反正是混的很熟。说近的,反正都是一个楼栋里的邻居,说远的以前没拆迁分房前,也是一个乡镇的。总归是‘沾亲带故’的老乡,聊起来投机的很。奶奶没事儿很喜欢去她家串门,老太太有时候也来我们这儿坐坐,总的来说我们要比一般的邻居熟络。
母亲几年前辞了教师的工作转了行后,没有时间在家做饭,奶奶就带着买好的菜去楼下王老太家里,两人做饭两人吃,按她老人家的话来说,一百多平的房子多个人也热闹些。一开始母亲觉得老是去别人家吃饭不太好,不方便。后来奶奶囔囔“啥别人,就俩老太婆,有啥方便不方便的。”后来母亲也逐渐默认了这件事儿。
只不过母亲会背着奶奶私下里给王老太塞钱。不多,大都是五十或一百的面额。说是买菜钱。这事儿也是有次我回来,王老太拉着我,干瘪的手攥着一卷红红绿绿的钞票,二话不说地往我兜里塞,我惊讶之余才得知的情况。
她说母亲总是私下把这所谓的菜钱塞给她,还不让告诉别人,尤其是我奶奶,还说一些感谢的话。她说母亲“这孩子太客气了,太善良,多好的媳妇儿啊。”
我自然是没敢收,并劝慰说既然是我妈给的您就拿着,反正也不多,既然是买菜钱,那就买菜用。她哭笑不得,布满皱纹的脸上裂开一个弧度,像某花褶较多的花在迎风盛开,她说买菜也用不了这么些啊。
我最后当然是连连推辞,并嘱托她照我妈说的做,不用告诉其他人。当然,奶奶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事儿,我不清楚,最起码她从来没在我的面前提起过。
我理解母亲的做法,这么做自然是不想亏欠别人啥,她从不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这么做多少能让她心安一点。
洗漱过后,就觉得精许多,刚起床时的那种惰气也一扫而尽。也许这才算是真正的起床吧。
回到客厅餐桌旁,碗筷菜碟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摆好,母亲坐在桌子一边,拿着汤勺轻搅着碗里的稀饭。她翘首挺立,坐得很直,只是偶尔喝粥时,才会低下螓首,像垂首喝水的孔雀一样。
桌上摆着两碗白粥,三个鸡蛋,一盘小包子,一碟小咸菜,还有一瓶豆腐卤和两个煮玉米。它们没有因为我的晚起而凉却,相反,还在稍显燥热的屋内冒着热气。热气裹挟着香味儿,在我坐到饭桌前时扑面而来。
在母亲准备的早餐食谱里很少出现油条菜角等油炸食品。有也是母亲自己在家炸的。这倒不是母亲歧视油炸物,而是外面油炸用的油属实是太次,再加上电视互联网报纸等揭露的地沟油宣传,直接将劣质低等和外面的油炸食品画上了等号,我在家想要吃到外面卖的炸物也被堵死。
想吃油条,似乎也只有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和父亲解解馋。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几乎没见过母亲再吃过啥外面卖的炸物,有也是印象模糊的小时候,那就太过久远。
母亲端坐在我对面,光洁的额头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洁白。黑绸般的长发盘在脑后,上面点缀着酒红色的发夹。她不是那种尖削的瓜子脸,反而脸部轮廓有些圆润柔和。岁月带走了她年轻时的青春灵动,但却留下了洗涤后的端庄典雅。
第一眼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艳之感,但之后再看反而能有新的发现。长时间的教育工作让她身上天然的熏陶出一种知性文雅的气质,每个头次见到母亲的人,都会以为她是做老师教授或是作家一类的工作。
她的皮肤很白,这是我从小到大对母亲相貌特点最突出的认识。这种白就像是画家调色盒中的冷白色,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一如既往。有时下雪天,我看到到处被雪映白的黑夜,不由自主的会想到母亲的白。
我夹过一个包子,不经意的扫了母亲一眼,她正微垂着眼
第(2/1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