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以为常。

    他脸上的笑容很漂亮，像是开得正艳的向日葵。

    事实上，傅苹也很喜欢向日葵。隔壁人家的老太太上个月在阳台种的向日葵刚开花，傅苹就在半夜里将向日葵给偷到了家里。

    他说他喜欢向日葵，于是用钞票给老太太做了一株假的向日葵，又将假向日葵在第二天送回去。

    “你的眼睛——”我伸手去碰了一下他空洞的左眼。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空洞，没有血，依稀能够看见红肿的皮肉和软体组织。那伤口在逐渐愈合。

    一只小小的眼球在生成。

    只是速度缓慢。

    “吓到你了吧？”因为他不习惯只闭一只眼，所以他干脆把两只眼睛都闭上了，“对不起，我太着急回来看你，所以忘记了戴眼罩。”

    他身上依旧干净整洁。

    实验室的任何器械以及实验对象都要保持干净整洁。

    “我只有一只眼睛的时候，我还是想要用它来看你。小桃，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傅苹问。

    他思考问题的方式直白得令人无法回避。

    “喜欢的。”我说。

    这时候，阳台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声：“喜欢你奶奶个锤子？嘴上说着喜欢，又不肯交钱交定金，这房子你当是谁都能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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