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 李良嗣条陈因赐姓 铁叫子避难暂更名
第(3/4)节
行了好几日天色已晚错过宿头。官道旁有一所大庄院叩门借宿。有一员外苍髯古貌面带忧色。出来问道:“客官何来?”郭京道:“在下是当今圣上拜为师的林真人位下授洞霄宫法官。今江南宣慰王少宰的公子来迎因错过宿头待借仙庄过一宵明早就行房金依例拜纳。”那员外自有心事意欲不留见了许多大来头只得恭身迎进。草堂上相见过道:“难得仙长到此只是有慢。”郭京道:“这里叫什么地名?敢问上姓?”员外道:“是临清州管下地名丰乐堡。老夫姓钱是祖代住下的。年纪六旬并无子息。单生一女却也生得不甚粗蠢。诸般女工晓得今年十八岁了并无看得中的女婿未曾婚配。近日却害了一桩不尴不尬的病甚是忧心。终日不茶不饭昏昏的睡晚间倒梳妆起来房中像有两人讲话一般。老夫和妈妈疑心细细察听不见人影。如此有三个月了不知是人是鬼委决不下无法可除。”郭京道:“敢是被妖祟所凭何不请法师驱治他?”员外道:“便是我这里有个紫微观叶法师符咒灵验。请他来施符设咒莫想驱治得他反被腰胯上打了一下至今害病不起。”郭京道:“毕竟那法师不得真传故吃了亏。若有五雷正法的随他甚么邪魔遣天将即刻剿除。”员外道:“方才见仙长是林真人位下定是道法高强。不揣欲求大力若得平安自当重谢。”郭京道:“驱邪逐鬼是我们分内的事。你若谢我倒不肯了。”员外大喜倒身下拜道:“请问要甚么三牲福物?”郭京寻思道:“不知他女儿生得何如且哄出来一看。”答道:“香烛福物是少不得的。还要令爱当面一看就晓得哪一种妖邪方可惩治。”员外道:“且待福物齐备等老夫去唤女出来仙长少坐。”走进去不多时同那妈妈扶出女儿来。郭京仔细从头上看至脚下怎生模样:
粉脸生春映出桃花两朵云髻拖翠天然柳叶双弯。态度如湘烟淡荡香风似花气氤氲。立苍苔浅印鞋痕捻裙带微垂玉指。
远望来行雨行云浑似梦定有妖凭。近看时非花非雾总难描宛然神女。
郭京见了魂不附体半晌不出话。勉强挣着道:“细观气色是九尾狐狸为祟。若不早除决然髓竭神枯而死。请姐坐下。待我当面请将那狐狸自然顷刻现形。”员外妈妈连声称谢。那女儿见郭京一双贼眼注定了他满面羞涩低垂粉颈坐下。庄客摆起三牲福物灯烛辉煌。郭京东指西划念动咒语因无令牌取一块砖在桌上拍了三拍。一阵风过处烛灯无光郭京手中那快砖却在自己脸上雨的乱打。一霎时皮破血流口吐白沫昏晕在地。员外慌了走来扶时被郭京一推跌在地下喝道:“你这老蠢物不知高低!我是北幽王太子与你女儿有天缘之分故来相聘。哪里寻这油嘴捣子来瞧我夫人这般可恶!且暂饶他性命我请夫人到宫中去也。”郭京罢倒在地下。员外起来那女儿已不见了和妈妈大哭懊悔道:“那江湖上的人再不要信他。女儿虽然恍惚还在家里。谁想撩毒了他如今不知摄到哪里去了教我老景靠谁!”泪流不止。
又见郭京直挺挺在地下昏迷不醒怕惹出人命来只得叫庄客把姜汤灌醒。直至五更方醒满面血污。郭京爬起自觉羞惭等不到天明叫囚徒挑了行李出门。到门边掬些水洗去血污脸上青肿疼痛难当。囚徒道:“相公你不该招揽这事自受其亏饿了一夜。”郭京道:“平日我的法术甚灵今遭他毒手不消了只可惜花枝般的女子被怪物摄去受用!”囚徒笑道:“还这话北幽太子嗔你瞧了他的夫人故此打你。”郭京道:“我自打的时节一些不知可不碜死人!如今肚中饿了快趱行到前边买些酒饭吃再处。”道:“我不问得你叫甚么名字?是哪里人?为甚配在驿中?”囚徒道:“的叫做汪五狗祖上原是陈州人。父亲带到河北经商本钱消折父亲亡过流落在那边。一时短见被人哄去做些掏摸勾当。犯出事来刺配在驿已将满了。驿官见的诚实唤来伏事相公。”郭京道:“你一路心我有心要抬举。你不若长随了我到王宣慰府中自有好处。”汪五狗道:“相公若肯提拔是人万分之幸了。”
在路又经四五天已在天长县界上了。过了江就是建康。天晚投宿却是去处不上三五十人家大半务农的只有一家安寓客商。郭京走进叫店主人有甚么酒肉拿来吃。歇了半晌一个老人家包了头摸壁扶墙走出道:“这里是草店没有肉卖酒便剩下两角要米做饭自去打火。我正摆子动弹不得。有
第(3/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