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回 老管营少妾杀命 补天雕旧仆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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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狱门停当。吃到欢畅李应起身向节级、牢子各敬一大杯不觉口角流涎昏迷不醒。听得樵楼上鼓打三更李应、杨林、蔡庆爬到墙头上拨开荆棘一同溜下。正要移脚只见两个人提碗灯笼手执棍棒是巡更的。一个喊道:“有人越狱了!”李应把那人下颏上一抬羊撇头倒在地下那个再要喊时杨林早已拔尖刀夹耳一搠也倒在地。两下里并无动静蔡庆提了灯笼李应、杨林拿了棍棒认作巡更的公然出了大街又转过巷。
黑影里有人轻轻话响道:“此时城门未开家中倘或追来怎处?”蔡庆抢步向前一照有个年少*妇人青布兜头在前一个汉子背一包袱跟着。蔡庆大喝道:“背夫逃走么?”那汉丢了包袱望侧边巷里一溜烟走了。杨林扯住妇人。那妇人慌了双膝跪下道:“一时错见被他拐出饶了我罢!”杨林问道:“你住在哪里?那汉子姓甚么?”妇人道:“那汉子姓施是奴的表兄。丈夫出外经商奴被婆婆打骂不过私自要他领到娘家去不是逃走。”杨林道:“分明与表兄通奸逃出还要抵赖。我们饶你不扯见官你快些回到家去。”那妇人致谢不尽。杨林提了包袱笑道:“我门巡更有功捉得一起奸情。”李应道:“且到城门边看开也未开。”奔到城边却好鸡唱。坐了一回城门开了黑影里闯出城。走了五六里到一山脚下天色渐明。杨林道:“夺这包袱且是沉重不知甚东西在里面。”打开一看有几件女衣裹着三串铜钱并钗鬟饰道:“且拿这铜钱路上买酒吃。”重新包好弃了灯笼棍棒一同赶路笑笑早行了六十里地面。
官道边有座酒店挑出望子。进去买些酒吃再走。拣副座头坐下叫酒保打五斤酒、大盘牛肉来。走了这半日胜中饥馁狼吞虎咽吃了一回。见上面一个人军官打扮身躯雄壮一部络腮胡独占一副座头。下四个家丁又在一副座头上吃酒。那军官拱手问道:“列位从济州来不知还有多少路?可赶得到么?要去提一重犯。”蔡庆接应道:“上下贵处?要提甚重犯?”那军官未及答应家丁便道:“我家爷是童枢密标下冯都爷为着舍人在彰德府被响马害了打听得梁山泊馀党扑天雕李应的主管。因移文去提不见解到都爷亲自下来并济州官府提到东京与舍人报仇。”李应三个听了做声不得支吾了几句杨林算还酒钱出门便走。
只见一个铺兵背着黄袱公文急走进店劈面把李应仔细一看叫酒保:“快些打角酒来吃了要递一角紧急公文。昨夜李应越狱走了在狱墙边杀死两个更夫本府要申到枢密院去。”那军官跳起来道:“怎么?李应越狱走了!”铺兵道:“方才出门的好像是李应。若拿住倒有三千贯赏钱。”家丁道:“不消了这三个人见我讲了慌忙出门。又这个阔脸的正是杀舍人的我认不真不敢声张。”冯彪唤铺兵做眼同家丁拔出腰刀飞也赶来叫道:“劫贼不要走!”李应三个回头看时已到身边。虽藏暗器却不中用急闪入林子里。铺兵再一认喊道:“正是李应!”那冯彪同家丁也奔入林子轮刀便砍。李应事急智生见有株松木横在地上拿起来对面一扫一个家丁手中的刀拿不住扫在地下。杨林急忙拾起举手相迎。李应又将松木尽力一搪那冯彪抵当不住一个脚蹋跌倒在地杨林一刀斫开脑袋死于地下。那家丁不敢向前很命跑了。铺兵走得迟些也被杨林杀死。李应道:“若没有这根松木我三人性命休矣。”恐怕地方知道追来急急走了。那四个家丁回到店中家主、铺兵被杀店家吃了一惊。日已平西到济州不及就在店中安歇。次早回到东京去报童枢密叫地方店家去济州报不在话下。有诗叹道:
父当垂训子宜干蛊。父子凶淫死非其所。
却李应三人脱了险难晓夜趱行于路无话。到了饮马川裴宣、杜兴接着不胜之喜。告诉店中遇着冯彪杀死在林子里各各惊喜。李应见家眷已在道:“本等我已重整家业不图甚么了。偏又凑出这事来。今已住手不得须索整顿山寨成一规模。”裴宣道:“弟已聚得二百人在此。五里之外有座龙角冈冈上有一佑圣观香火极盛。有个强人唤做华丰杀了道士占住观中倒聚五百喽啰钱粮广有。我旧时有个头目熊胜在他手下前日来对弟:‘那毕丰是任原的徒弟在泰安州嘉会殿上被燕青扑翻与梁山泊是世仇。’见我这边立起营头要来吞并。这是肘腋之患不若我们先下手驱除了他招过喽啰方得安稳。”李应道:“我们立脚未定先料理一番且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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