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海色残阳影断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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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请里屋去吧。”凤仪看向我,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一块儿进去。”郎中拿来碗垫儿让凤仪垫着,随后给她诊脉,凤仪将手一抽,“还没盖丝帕子呢!”那郎中有些摸不着边儿,我把自己的帕子给凤仪盖上,郎中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给她请脉。
“是有身孕了,一个多月。”
我道:“我家主子已经有一儿一女,不想再要这个孩子了,劳您给开张方子。”他想了会儿道:“方子是能开,可这药总是有几分凶险的,我得提前知会你们一声。我这儿是小本经营,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把我告到官府去,那我可是吃罪不起的。”我看着凤仪,认真道:“主子可得想周全了。”凤仪低下头,静默了半晌,倏地抬头定定地看着郎中道:“开吧。”
那郎中叹了口气随即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水在纸上写下了方子,分成三张纸写。写完后道:“分三家药铺去抓药,回去后再放到一块儿煎两个时辰,喝一次就足够了。”我接过药方,点了点头,“有劳了,今日的事儿……”还未等我说完,他就接道:“从没招待过两位。”凤仪舒了一口气,我点了点头拉着她走了出去。
等我们抓好了药回到府里已经快晌午了,刚走到花园子就看见寒玉在挑选盆景,凤仪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寒玉看见她,走近福了福身,“奶奶万福。”凤仪呆呆地点了点头,而后绕过寒玉往里头走去。我本就料想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寒玉,故而撞见她心里也并不慌乱,寒玉瞅了眼我手上提着的药包,并没问一句。我随她走到花园子里的石桥边,四下无人,寒玉道:“姨娘那儿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就让它沉了吧,反正……”她顿了顿,“爷也不碰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现在心里头也后悔了,就帮她这一回吧。”
晚上,我把偷偷熬好的药端到凤仪的房门口,轻轻碰了一下门,秀儿立马过来开门接过我手上的药碗,福了福身,“姐姐进来吧。”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凤仪正坐在圆桌边的凳子上,满脸的紧张和不安,“没让人瞧见吧?”秀儿把药放到了圆桌上,我坐下来,“没人知道,颜主子那儿你放心好了。”她点了点头,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很快就弥散开来。我道:“快喝吧,等喝完了让秀儿把药渣子弄出去埋了,别放在屋里。”凤仪看着碗里的药,眼神有些犹豫,秀儿拉了拉她的袖子,“主子,快喝啊。”凤仪看向我,我躲开她的眼睛,凤仪微颤着手拿起药碗,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而后也顾不上烫,一股脑地将药给灌了下去。
夜里,我担心会不会真的出事儿,就留在凤仪那儿没回房去。这药的反应真的很大,凤仪疼得在榻子上打滚,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可又不敢喊出声儿,就死死咬住秀儿的帕子。看见她那个样子,我心里不好受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她。也许她最大的错不在其次,而是她太过愚蠢,有时糊涂得甚至都有一分可怜。她有多好的家世,如果她能懂得珍惜眼前的这一切好好地去做一个妻子,而不是动辄撒泼使性,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出了。
……
那夜之后,府里风平浪静,并没听见底下的人在议论什么风声,凤仪的事儿似乎彻底沉下去了,她的确收敛了很多,只可惜,她明白得已经太晚了。
腊月初八,近七个月,公子终于从北疆平安归来。公子一行二十人走得隐秘,可回来时却受到了凯旋一般的礼遇,安亲王奉圣命出城三十里迎接他们还京。我们在德胜门边上远远地看见公子一行人身着戎装从城门下骑马而过,四周围观的百姓无不交口称赞。几个孩子在那儿兴奋地喊“阿玛,阿玛”,不过周围实在人声鼎沸,我们的声音全然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
从德胜门边张贴的皇榜上来看,终于稍稍知道了公子此次北疆之行的原委。原来,在三藩作乱的时候,罗刹老毛子趁乱东进,在边境上频频挑起纠纷,抢夺牛羊不算,还杀了不少大清子民,侵占了好些疆土。三藩的战事平定之后,朝廷便开始着手处理北疆之事了,公子一行此次前往梭龙就是奉命和谈,劝降梭龙部。不过,皇榜上肯定仍然有所回避,因为从那张地形图上来看,公子此次去的地方远远不止梭龙部一处,还有最最北边的雅克萨,腊月天,那里肯定是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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