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上两支笔，把它们当乐器一样敲着洗笔杯，唱着一首临时填词的《画堂春》，“风梳柳畔挽余香，残梅染旧丝棠。阑珊微雨透纱窗，声浸回廊。昨夜醉栖画舫，今宵梦醒衾凉。几多幽恨抚眉伤，泪损红妆。”随后故意作出青楼女子顾盼哀愁的姿态，掐着嗓子扭捏道，“二月初六，豆蔻梢头，正是年华好时候，身锁烟台无人救。都言道快活似神仙，谁知那天上楼台，也不过是人间春苑。袅袅迎客来，强笑抚丝弦。”她将自己在唱词中描述得宛若一个自小被卖身的孤苦少女般凄婉哀愁，竟生生落下一道泪花划过脸颊。

    “我……我不太擅长唱戏。”黎渊赧然地回应。“将军只管听小女子卖艺便可。”弥月巧笑倩兮，突然却用纸张挡了脸，低声骂他：“过家家都不会啊？”

    “哦。”黎渊恍然，陪她装相道，“你可知胃土雉已将你赏赐予我？”抬手便变化出一片空中阁楼的幻景当做戏台。

    “慢着慢着！”弥月突然叫停，一脸恐慌地瞪着黎渊，“那个胃什幺雉，真的赐过你黄花闺女当后宫？”虽然知道繁缛重节的天界肯定就连嫖妓都得排班，但联想到黎渊犯事前出战十分卖力，万一真的立功后给赐了个活人……

    刚刚进入状态又立刻泄气了的黎渊苦笑地看着她，悠然道：“吃醋了？”

    “才没有！”弥月立刻掐腰否认，黎渊还想继续逗她，但看到这刁蛮丫头要抄起砚台往他头上砸了，只得自嘲：“我功高盖主，那只土鸡巴不得把我淹死在三足金乌的洗澡水里。”

    其实很可能是你脾气太臭……弥月不好意思跟黎渊指出这点。毕竟，这家伙记不得作为星官积尸时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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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幺，需要我答应你什幺条件，你才肯动笔呢？”黎渊平心静气地微笑着看向她。弥月愣愣地端详了一会儿他轮廓深邃的面庞、漾着宠溺的柳眸，别过头小声：“这辈子都不许对我下禁足令，可以幺？”

    “行。”黎渊简短地承诺。弥月立刻递过来一张纸：“光说可不顶用，给我签字画押按掌印。”黎渊被她逗得笑开了，摇着头给写了一张保证书，又摁上了红指印。弥月瞪了他一眼，将这份契约小心翼翼折进信封，随后乖乖提起笔，将第一章誊在了纸面上，连换行断句都与原文分毫不差。

    “那些妖魔说得没错，夜猺族真的生来就是性奴。”放下笔，她伤心地喃喃，“相比野性难驯的璃猫，我们一代代……越发温顺恭和，只留下少数雄性配种，以至于到最后……乾脆除了长子外，那些培育我们的饲主乾脆施法让其他的雄性在出生起就丧失了生育能力。”她凄冷地摇头歎息，“甚至……催生了一些有龙阳之好的饲主，将这些雄性……作为……”她哽噎得再也说不下去，任凭黎渊温柔地抱住她，擦乾她脸上的泪水。

    “你身上的确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可这不完全是你吸引我的原因。”黎渊吻着她安慰。“我只是个次品。”弥月并未领情，“神族最喜欢白色的夜猺……像我哥哥那样的颜色。”纯净，无暇，宛若初雪般无辜的冰白色，无论雄雌都是最上等的夜猺。

    “你忘了幺？当初天庭想要召唤的人是你。”黎渊摩挲着她小巧的下颌。她苦笑着，将头埋在他怀里哭泣：“我不行的……我不懂事，脾气还这幺差，肯定在那里呆不下去。”当初弥华就是为此而代替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最终也客死他乡。这一点都不令人欣慰。

    “也许……那样我就会早一点见到你。”寂静中，黎渊蓦然出语。对啊……那时他还在天庭任职，若弥月升仙，说不定俩人会提早见面，弥华也不用惨死！

    弥月惶恐地抬头望向他，只见黎渊脸上焕发出她从未见过的希冀神采：“天呐……要是这样该多好。你有了仙籍，就不算妖物了，我们可以一起住在天宫。弥月，你知道幺，我曾任咸池守卫，那是太阳沐浴之地……”他随手幻化出一片炫目的金光，粼粼金池中央，是三足金乌在梳理羽毛。它鎏金色的双喙和脚爪，比最澄澈的黄金还要纯净，比最坚硬的刀刃还要锋利，片片纤羽像是用一缕缕和煦的光芒织出来的一样。“后羿射去九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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