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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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腾出一小块地方,摆上才煮的茶盅和两碟甜咸点心,是要长谈的架势。
清辉比手侍立在武三思身侧,替他提声问话。
“公子昨夜任性纵酒,没赶上宫中庆典,不独满堂亲贵重臣侧目,连圣人没露面儿,还特特叫府监走出来问了一句,众目睽睽之下,实属行为不端,藐视纲纪。若论衙门规矩,当罚俸半年,若论家规,当打手板二十下。”
说完不见武崇训争辩,迈步上前,解开他的暖袖,掏出贵公子保养得宜的右手摊平在檀木大台上,啪啪就来了三五下,肉皮打肉皮的大劲儿,听得檐下几个站班的侍女直皱眉头。
武崇训不吭声,凝眸看黢黑刷清漆的沉实木料,他大拇指上套着两指宽的翡翠扳指,那流云般的纹理愈发鲜明了。
“郎主,这就罚完了。”
清辉生了个笑模样,说什么都像在逗乐子,打完先给武三思验看成果。
两人掌心都红彤彤的,没掺假,他到备好的水盆净手,努嘴让武崇训赶紧上芦荟膏,眼风一瞄,两父子还绷着劲儿都不说话。
朝辞挽袖子提起铜吊给武三思添热水,茶香袅袅散发。
“郎主,公子扬州大都督从二品的俸禄,料扬州地方上不敢扣发,所以从小账上罚罢?”
武三思整张面孔没有棱角,嗯了声,从碟子里挑了样细点尝尝。
“你倒会替他找补,区区几贯银钱对郡王算得什么?人前丢脸才是大事。这不成,明儿你出外头书房请相公写封书信,添上我的拜帖,给扬州大都督府的长史,就说他酒醉误事,被宫门监抓个正着,罚俸是府监的意思。”
朝辞听了大惊失色。
给京外州府官员知道区区一个张易之,就敢罚武崇训的俸禄,那何止是他小人家丢脸?那是整个武家宗室跟着他丢脸,武三思如此,简直是把武家的威风送去给张易之做脸面。
他觑着眼瞄武崇训,见他坐如大钟,纹丝不动。
“奴婢这会子就去办,倘若府里现成的有纸卷……”
朝辞想找个借口溜出去,边退边道,“今晚就能发,没有呢,明儿去鸾台领张传符也快。”
“干什么,给王妃报信,还是请眉娘来做和事佬?”
朝辞不敢动了,讪讪垂着嘴角软声求告。
“郎主,闹到京外不好看,公子这么大的人了,早晚要放个州府的外任,回来就该领六部主官了,官场上一句话,十年后还有人传呢……”
武三思放下茶盏抹了抹手,故作不解地问。
“哦,那让你一个长随里里外外替他周全,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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