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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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个大坑等她跳。
先帝嗣薄,自薨逝后大渊朝中朝臣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听从先帝遗旨,支持幼帝,另一派则是更属意与幼帝庶兄,远在封地的皇长子丰王。
朝臣抱团取暖,其府中亲眷自然也拉帮结派。
而谢元丞曾受先帝托孤辅佐幼主,虽一早就表明自己无意高位但他到底跟先帝是手足血脉,一旦有异心,无论是想他自己夺位,抑或是改拥丰王,都会成为朝中最大的不定数。
叶从意拿起剪子修理枝叶,缓缓说:“朝中事自有朝臣处理,我等不该妄议。”
“就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聊,这都是些相熟的,不会有人外传的。”那妇人道,“辅城王是朝中肱骨,对局势看得自然比旁人更加透彻,我等自然想听听王妃的高见,届时也好早做准备。”
“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我从未听过身为朝臣,竟要瞒着君主在私底下另作什么打算。”叶从意眸中泛着凌冽的寒光,冷笑着问,“莫非,安国公夫人是想谋逆?”
第九章
叶从意活了两辈子,少有的几回咄咄逼人,几乎全用在安国公夫妇两个身上了。
“说起来安国公夫人还是当今圣上的亲舅母,就是不知您刚才所说的言论究竟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她拉长了语调,刻意顿了顿,“安国公的意思?”
叶从意的反应确实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安国公夫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叶从意究竟是如何辨别出自己身份,就这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干瞪着眼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叶从意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轻嗤一声,继续说。
“还有。”叶从意视线淡淡扫过周边先前应和安国公夫人的命妇,“安国公夫人方才说,今日所言不会有人流传出去。我倒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人,存了什么心思,才会心甘情愿地帮忙遮掩这种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言论。”
厅内鸦雀无声。
安国公夫人扯着袖摆擦拭鬓角的汗。
她原本是想挖坑等叶从意跳,不曾想却被反将一军,这滋味儿实在不好受,还将自己逼到了一个欲辩不能的境地。
她隔着好几张木案的距离远远看着叶从意,张了张口,最终也只吐了一个:“你!”
叶从意眼神中尽是轻蔑,语气却又轻又柔:“安国公夫人不必瞪我,我只是好意提醒您罢了。若是哪日这话传到了圣上抑或是太后耳中,届时恐怕就不能轻易善了了。”
她把话说得十分漂亮且善解人意,让人恍惚以为她真的是在替安国公夫人着想。
冬芷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古人说的当真是不错!果然是夫唱妇随,别看她家姑娘素日里好说话得紧,这摆起王妃架子来还真有那味儿!
安国公夫人碰了一鼻子灰,但当下的局势她确实是一时得意失言在先,才被人揪了小辫子,只能灰头土脸表示感激之情:“是我失言,多谢辅城王妃提醒。”
叶从意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她话没说完。
“这种玩笑言论,私下里说说也便揭过了,没人会为了这一两句无心之言追责。”她目光移向坐在主位上的将军夫人,说,“但今日是将军夫人邀约在府中举办茶会,安国公夫人这话实在是说得不过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将军府多大仇多大怨,要这般害人呢。”
聚众谋逆的罪名可不是一般的大。
靳淇侧首,诧异地看着叶从意,委实没想到叶从意能看到这一层。
她其实在这个话题刚起苗头的的时候就有意打断,但安国公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冲着叶从意去的。到底存了一两分私心,所以她想看看叶从意这个辅城王妃能不能应对这种场面,于是便忍着没出声。
不曾想叶从意不仅应对自如,三言两语就将挑衅之人逼得无处遁形。还能在明知自己于她是情敌关系之下,妥当地提醒将军府的境遇。
是我小人之心了。
靳淇有些惭愧地想。
叶从意余光察觉到靳淇看过来的视线,索性也转过头,向靳淇微微颔首。她一开始就看出安国公夫人的来意——指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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