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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61-65)

第(3/21)节
,子孙的生活着落也不再那么宽裕。

    岑菁青的父亲岑境弥继承了落迫潦倒的家业时,已近家徒四壁的凄凉境地。

    又在当年,妻子冯卓如为他生下了一对孪生姐妹,眉眼耳鼻如出一辙,宛若同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一般。

    “什么?青青,你是说你并不是岑家的独生女儿,还有个一奶同胞的姐妹?”徐琳如同听到天方夜谭,惊讶地差些从床沿上站起来。

    好歹数十年闺蜜做下来,于对方的家庭底细不说了若指掌,大概模样还是知之甚深的。

    怎么也料想不到,闺蜜的家事还有这般峰突兀的隐秘?

    岑菁青面色更加苍白,想及伤心处,眼眶泛红,又待啜泣。

    徐琳最是看不得闺蜜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柔弱性格,与其说她悲天悯人,与世无争,倒不如说她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林黛玉,唯独少了林妹妹身上的尖酸刻薄,心胸狭窄。

    想倒一杯水给她润润嗓,反客为主倒也无妨,终究对屋中陈设物什生疏的很,在衣柜旁的桐木矮几上找着了铁皮外壳的热水瓶,摇了摇,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滴水。

    岑菁青略感尴尬,忙起身争着要去食堂旁的锅炉房打开水。徐琳拉她又坐了下来,像年轻时候一样用玉润纤长的食指弯曲喜爱地刮了一下闺蜜的琼鼻,宛似个疼爱小幼妹的暖心大姐姐。

    须臾,她竟像变戏法一样突然又从包包里掏出来一粉红、一浅蓝两瓶透明玻璃瓶装饮料,每瓶330毫升容量,色泽鲜艳,新有趣,岑菁青常年窝在穷山村,惊大美目,哪里识得此物?只觉得瓶身有点类似北冰洋汽水。

    接过粉色那瓶,捏在手上观看瓶身标识,才知道居然是一种名叫“锐欧RIO”的鸡尾酒。

    徐琳恶作剧得逞般“咯咯”一笑,水汪汪的桃花眼对着岑菁青眨巴眨巴,嘴角挂着微微笑意,又似浅浅的陷入回忆,道:“我们三姐妹,萱诗酒量最好,但很少喝酒,姐姐我滴酒不沾,每回却最是辛苦,要负责两个醉鬼善后,后来恼了,凭什么我酒都没得喝,每回少不得都被你们吐一身,冤不冤呐,要死一起死,大不了同归于尽,姐姐也要喝,你知道吗?青青,经过这些年的交际应酬,姐姐的酒量早已今非昔比,萱诗喝白酒稍胜我一筹,但若是比拼红酒,两个加一块儿都不是我对手,哈哈哈,这也是我今生唯一胜过她的地方了!”说着说着,徐琳的眼睛里忽然溢出晶莹的泪花,而酒窝浅含的嘴角则仍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为什么总要无休无止的攀比?不厌其烦,争强好胜!比完容貌比身材,比完老公又比儿女,既比事业又比钱,比交际人脉,比衣着品味,比化妆品档次,甚至无聊到比较奶子的大小形状、私处的毛发多寡?青青,你说姐姐我是不是个疯女人?”徐琳忽然情绪崩溃,感怀前尘往事,虽然很多都时过境迁。不知为何,突然就激动起来,毫无预兆的情形下,让岑菁青受了感染,亦然莫名其妙地跟着泪目。

    名利虚荣,到头方知一场空。这过眼云烟般的代价,却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损人又害已,哪里找得到后悔药?

    回想当初为虚无浮华而尽情狂舞,不知今夕何夕?人人都撕毁道德面具,不作丝毫遮掩、伪装,纵情地释放天性,极尽放荡淫靡,下流龌龊,不单单将自已葬送在郝家沟污秽不堪的烂泥潭中,还有新或无意,直接或间接坑害了不少无辜者,辟如白颖。

    从受害者沦为堕落天使,又一步步鬼使差,兴灾乐祸,落井下石,演变成为虎作伥的魔鬼。

    罪孽深重,百死莫赎,万恶淫为首啊!

    时间是面镜子,它偷偷收藏了过往的所有回忆,一幕幕画面或许在特定的某个环境和契机,突然地重先在你的面前。谁也逃脱不了它的灵魂拷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痛过,悔过,挣扎过,又该当如何救赎自已?

    万般皆缘法,半点不由人。

    “叮咚叮咚!”一串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奶茶店二楼雅座的三人。

    我循声望去,却是木楼梯转角处的顶部悬挂着一串银白色金属质感,造型颇为别致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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