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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玫瑰 第28节

第(2/3)节


    傅染的视线逐渐模糊,她握住苏墨白的胳膊,而后气息浅浅,声音哽咽,“我不去医院,今晚我得回雁城,我妈妈她在等我。”

    说着说着,傅染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得苏墨白一阵心窒。

    他伸出手一点点地用指腹给她擦,但却如何都擦不干净。

    坐在颠簸的飞机上,倦怠疲惫的傅染红着眼眶始终将视线落在窗外,她整个人被悲伤覆没。

    苏墨白拿着粢米饭心疼地看着她:“染染,就算再难过也要先吃点东西,要不然,你会扛不住的。”

    神色游离状态的傅染呆愣愣地接过粢米饭团,接着,她没撕开那层包装纸就开始啃。

    待到回过神来,她不知不觉地又开始落眼泪,嘴里的粢米饭突然就不想嚼了。

    这种悲伤到极致的情感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苏墨白心里清楚。

    下飞机后,两人直奔医院,去的路上傅染没哭,但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的时候她哭得差点晕厥,原来傅若让她照顾好傅玦的原因是这样。

    拿到看诊病例的时候,另一个年纪稍大的西医扶了扶眼镜,他说:“你妈妈前两年的时候就查出了这么个毛病,那时候我们就劝她要抓紧手术治疗,但她一直在保守治疗。”

    医生的话很令人震撼,傅染泛红的眼眶泪水肆意。

    她心里自然清楚傅若为什么会选择保守治疗,因为傅玦的病还需要钱,而她这些年获奖赚的钱杯水车薪。

    她想让她跟傅玦没有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傅染内心无比自责,那股子内疚与自谴几乎淹没掉她。

    因为傅玦的病,所以傅染独自料理着傅若的身后事,她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陪着傅若两天两夜,最后天亮了不得不送她离开的时候,那股灭顶的恐惧与不舍弥漫傅染全身。

    她站不稳,像是随时会坍塌。

    也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保养得很好。

    他不认识她,可她莫名地心里有数。

    就在他想要给傅若上香的时候,傅染湿润破碎的桃花眼轻抬,那股脆弱劲儿顿时化为锋利的碎刃滑出。

    她直直地挡在他面前,言语上还是带点礼貌的,“这位先生,家母与您非亲非故,请你别挡在我母亲面前。”

    “小染,我是你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纪桓泪眼婆娑着,打从接到朋友的电话开始,他就马不停蹄往这赶。

    眼前人傅染在照片上看到过,也在少年宫门口看到过。

    但他真正地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觉得那么陌生,陌生到她连一道目光都不想留给他。

    傅染朝他扬起苦涩的笑容来,而后撕掉他面上的伪善,“我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有父亲,我打小每逢遇到命题作文写我的父亲的时候,我写得都是我父亲已经死了。”

    “我妈要走了,请你别挡着她。”说着说着,傅染泛红的眼眶里流淌出一串串的眼泪。

    左邻右舍比较友好的阿姨纷纷来劝她看开,苏墨白则是引导着让她在血缘上有着联系的男人走开一些。

    最后一程路走完的时候,傅染站在明亮的光亮下对傅若说:“妈妈,我会照顾好傅玦的。”

    她会用尽全部的力量将傅玦的病给治好,会让他这一生都过得无忧无虑,健康顺遂的。

    回程的路上,傅染下了大巴车就晕倒了。

    急得苏墨白赶紧将她往医院里送。

    在光怪陆离的睡梦中,傅染像是又回到了儿时的某一年盛夏,在台风来临的时候她跟傅玦两只小小的小肉团子瑟缩在母亲的怀抱里。

    穿着短袖的她觉得身上很冷,但母亲的怀抱却暖和得紧,傅玦奶声奶气地喊她姐姐。

    紧接着,傅玦凄厉的叫喊声响起,他阴沉着脸质问她妈妈究竟去哪里了。

    面对傅玦那张诡谲的脸,傅染突然一阵心窒,随后从梦中挣扎般地醒来。

    苏墨白在一声声地呼唤着她,她这才从模糊的噩梦里回归到现实之中。

    “傅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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