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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王谢 第18节

第(3/4)节
    谢万直接笑他:“冬天风是大,可冬天的步障也厚,哪像夏天,没有微风也轻薄透明,人影绰绰。”

    谢安也在笑,但神色比胞弟柔和,并且看向谢尚,转移话题为幼弟解围:“王丞相将小王掾的剑舞与仁祖的琵琶并称双绝,会稽的士人如今都在争论,到底小王掾的剑舞与仁祖的琵琶哪个更胜一筹。”

    谢尚微微讶异,随后摇头道:“我不过是恰逢其会,为她配合罢了。真论起来,还是观她的剑舞有感而发,这才于琵琶的领悟更进一层。”

    谢万向来喜欢这位从兄,听得很不服气,正声反驳道:“仁祖何必如此自谦。她当日是有备而至,不知准备了多久,仁祖却是即兴唤人拿琵琶相合,事先没有与她做过任何配合,这样还能融二为一,当然是仁祖的技艺更高超,用琵琶曲在包容她的剑舞。”

    谢尚不料他如此高看自己,以至于连他本人的判断都认为是在自谦,顿时也不觉莞尔,解释得比往常更加详细:“承蒙阿万看得起,不过我虽然不曾与她事先有过配合,但也不算对她全无了解。王允之每次与我见面,必然要夸耀他这个幺妹,阿姊在会稽和她交往,也常常说起她的事迹,因此早预想过符合她风格的曲调。只是她这个人生来不凡,每每能超越人的想象。若非那时受她的剑舞触动,弹弦运指如有神助,根本不可能跟上她的步调。后来王濛跟我说起她的剑舞,用了「神妙飞扬」四个字,我以为是极贴切的形容。”

    谢奕听得起了兴致,也插话道:“如此说来,仁祖与她算得上渊源颇深,在建康往来酬答,雅相友善的传言也是实情了?”

    往来酬答,雅相友善吗……

    谢尚想起两人在淮水边漫步,对方一本正经那句“真石让我多照顾你”,当时又羞赧又好笑的情绪重新浮上心头,耳根不由也有点发热。

    他拿起酒杯,掩饰性地饮了一口,无意间发现谢安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手一顿,脸色不防之下变得更红。

    谢奕道:“仁祖饮慢些,这酒后劲足。”

    谢尚放下酒杯,压服住心情,如常笑道:“今日高兴,不觉饮多了些。至于酬答友善,琳琅如今已算正式出仕,交游范围与男子无异,得空之时也会应邀赴会,只是少有空闲,门第又高,素无往来的人家很难见到,似司徒府几名掾属设的私宴她都曾答应过。过两日去司徒府若能遇到琳琅,我会去问问她年末年初的安排。与这样的人物生活在同时代,不能亲眼目睹她的风采,总是一桩遗憾。”

    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谢家,还有很多人,可惜他们的想法在咸和四年的腊月都无法实现。

    建康城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是她孤身入刺史府剑斩郭默,出补寻阳太守。

    建康沸腾,天下侧目。

    当时谢家正在为谢据准备婚事——谢裒替自己的长子谢奕求到了陈留阮氏女,为自己这个次子谢据则求到了太原王氏的女郎,郡望比阮氏更高一些,是谢家门户地位提升的证明。

    办完这桩婚事,下一个要议婚的就是三子谢安,谢裒对他抱有很大期望。一是因为咸和以来旧人凋零,他自己有希望向上升官,二是谢尚如今很受司徒王导重视,前途一片光明,三是谢安在他几个儿子当中品貌最为出众,即使门第更高的人家,或许也会为了看好谢安本人而同意结亲。

    话虽如此,琅邪王氏还是太过遥远,听到消息,谢裒也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如听传奇故事般感慨万千,好半天才给出一个几十年前就被天下世人公认的结论:“不愧是琅邪王氏,盛名确实不会虚传。”

    说完又开玩笑地抚了抚三子谢安的肩:“我是不指望能得到王氏女为儿媳,阿奴或许有这份好命,为嗣子求娶王氏为新妇。”

    谢安没回话。

    王家显贵自曹魏末年,在中枢亲历了颍川荀氏如日中天、人才济济的时代,对荀家抱有旧情。谢家则是新出门户,在谢鲲、谢裒两人手中才跻身一流士族,对旧族的显赫缺乏直观感受,认为那些是和自家相距不远的家族。

    给谢家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竹林七贤里年纪最轻的王戎,执士林牛耳的王衍,开创“王与马,共天下”局面的王导与王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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