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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人不畏死,还有何惧?
注意到连月到来,韦彧放下狼毫,拍了拍身侧石椅,示意她坐下。
连月大摇大摆地落座,不客气地拿起韦彧的茶杯就口一灌,末了,娇媚的眉头蹙起,嫌弃:「此等上好茶叶,你放凉了才喝,实在浪费。」
韦彧扫了她一眼,口气清清淡淡:「今日府中没人,你若喝不惯,自行烧壶热水重泡便是。」
连月「噗」地喷了一地茶水,痛心地摀着胸口,横眉指责:「有你这般待客之道的吗?」
韦彧摸了两把下頷,将连月系于腰侧的素色锦囊取下,摇首无辜道:「总归我尚是名寄人篱下的米虫,何来待客之道一说?」
此言不假,连月一怔,纠结了半晌,鬱闷地撩起衣袖,执起半空的铁铸壶,「我去打水。」
自韦彧毒解,连月为忙着打理月赫楼,招待叶彣等人,鲜少踏进将军府,今日难得清间,趁着将军不在,屁颠屁颠地捧着上好的瓜子闯进将军府,本欲气势磅礡地命令某妖孽替自己剥壳。
无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两人交战,若非韦彧或多或少让着,她少有佔上风之时,此时,还见不着半枚瓜肉,她倒先认命地挽袖泡起茶来。
韦彧好笑地望着连月熟练地生火烧水,再瞥了眼自己手中的锦囊,忍不住揶揄:「我看这天下会将瓜子如传家宝收进贴身锦囊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
连月撇嘴,不悦地扯了个鬼脸,冷冷丢了句:「那是这天下的人不知趣,不识货。」
「这倒是。」韦彧浅笑,溺爱地拍了拍连月头顶,俐落地分离起瓜壳与瓜肉。
「你的身子可都好了?」连月慵懒地拖着下頷,仔细地端详面前此人,数日不见,韦彧身上一袭俐落的男式常服,削瘦的身形依旧,青丝用墨玉丝带束起,随意地垂放身后,五官细緻,轮廓分明,琥珀眸子溢着似水的柔波,眉间凌厉已淡去,气韵清冷却带着难掩的柔媚,好看得令她眼红。
「嗯。」韦彧慵懒地应了声,将剥好的瓜子全数堆放连月跟前。
连月顿时眉开眼笑,抚媚面容添了几分俏丽,好奇问:「听闻你已许久不曾踏入军营?」
「嗯。」韦彧抬眼,淡然地望了眼连月,问:「怎么突然对此事感兴趣?」
连月犹豫地开口:「你可是打算卸甲归隐?」
韦彧垂眸,思索了片刻,轻轻頷首,沉吟:「战事告捷,眼下也到了该离去之时。」
「可将军……」连月将烧热的水倒进铁铸壶,闻言,心中悬宕多时的大石放下,她放心一笑,又忍不住问:「你捨得?」
「他已知晓我是女儿身,自然不会不允。」韦彧一顿,琥珀眼楮微动,笑叹:「功名利禄,不过浮云,何况这几年,月赫楼也挣了不少,够咱们俩吃喝用度了。」
「也是。」连月頷首,猛然忆起什么似地环视了一圈庭院,问:「小竹均呢?」
韦彧行云流水地摆弄案上茶具,回:「你忘了?今日为了月琦郡主和亲,在北宫门举行祭天大典,一早便让徐盼和老李带去看热闹了。」
「哦。」连月悠哉地捻起瓜子往口中一放,讚道:「不得不提,这小竹均轮廓间真和你几分神似,日后长开了定是祸水。」
韦彧挑眉,反问:「怎么?你认为我是祸水?」
「能不是吗?」连月豪气地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连将军这般自持的人都栽在你的手里。」
韦彧慢条斯理地啜饮香茗,笑驳:「我不也栽在他的手里。」
连月鄙夷地扫了眼韦彧,脑中猛然浮现叶彣那张素雅温婉的顏容,再忆起韦彧近日足不出户的异状,小心翼翼问道:「你和那凤翔将军可是识得?」
韦彧垂眸不语,琥珀眼楮蒙上一层莫测的幽光,半晌,她双唇微动,嗓音清冷:「当时,我人微言轻,和已是副将的叶彣虽有过数面之缘,却未曾搭上话,算不上旧识,怎突然对此事起了兴致?」
见韦彧话中坦荡,连月不疑有她,道:「没别的,就是觉得你和她有几分相似。」
「哦。」韦彧执笔,继续佇立于画架前,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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