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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2/3)节
嘶哑干涩,“不是你,也会是别的员工受骚扰,或者挑饭菜毛病,总之目的就是要我出现。”

    方珑微微睁大眼睛,她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问:“你怎么知道那群瘪三冲你来的?”

    “那光头先确定我姓周,是店老板,才开始把事情闹大。”周涯淡淡一笑,“小镇就那么大,生意都被我家做了,别人吃白果,自然眼红。”

    方珑又感觉到,心脏被掐了一下。

    这次有点儿疼。

    “听你这语气,还挺自豪?”方珑不自觉地抠起甲缘死皮,闷声嘀咕,“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这点破事有什么值得往家里带的?他们也没那熊胆敢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看我吃点儿苦头。”

    喉咙很干,周涯喉结滚了滚,才继续,“苦吃了,老子店照开,钱照赚。”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还真应了今晚光头说的,“嚣张”。

    周涯往上走了两台阶,看着方珑说:“还有,今晚的事别告诉我妈。”

    许是月光的缘故,方珑觉得他的五官和轮廓都柔和了不少。

    光影的界线变得很淡很淡,像张随时能穿破的网。

    她找回以往两人吵架斗嘴时的状态,刻意大笑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之前可都是我跟你说这句话。”

    回到家,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客厅大灯,放轻手脚,直接回各自房间。

    方珑先去洗澡,她没洗头,只淋了淋身子,很快回了房间,空出浴室给周涯。

    周涯脱下衣服,背对镜子。

    被酒瓶砸到的肩膀有些泛红,但没有伤口。

    伤口在往上一点,脖侧后方的位置,不过指甲盖那么大的划痕,已经止血了。

    不痛不痒,周涯没在意,照常洗澡。

    方珑的衣服裤子都在洗衣机里了,周涯把自己的放进去,加了洗衣粉后启动。

    两人的衣服在滚筒里很快搅在一起,她的红,他的黑。

    周涯只穿了条运动棉裤,上半身裸着,也没擦干,在阳台抽了根烟,等水汽被吹得半干才回房。

    方珑的房间门关着,门缝没有光亮,周涯在门外呆站了几秒。

    到底还是没敲。

    只是一推开自己的房门,他又愣住。

    他的房间只亮一盏床头小灯,薄薄一层暖黄,温柔落在盘腿坐在他床上的女孩身上。

    像很多个梦里的场景一样,让他分不清虚实。

    方珑拍拍床垫,主动招呼:“愣着干嘛?过来啊。”

    周涯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你在我房间干嘛?”

    方珑白他一眼,伸臂把床柜上的小药箱拿过来:“你那伤口总得处理一下。”

    周涯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贱的。

    因为怕越界,总对方珑恶言恶语,恨不得把她推到十万八千里远。

    但对方一抛出点儿甜头,他又像无可救药的瘾君子,总对自己洗脑,说这是最后一次。

    他反手关门,一步步走向床边,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伤口?”

    方珑咕哝:“我又不瞎。”

    “屁大点儿破皮,不处理也行。”嘴巴是这么说,周涯还是坐到床边,“贴个创可贴得了,没那么娇气。”

    方珑跪在他背后。

    灯光暗,周涯皮肤又黑,她凑近眯眼,好一会儿才找到那小伤口。

    她说:“看到了,你低头。”

    闻言,周涯微伏下背脊,斜歪脑袋,把伤口敞露在方珑眼中。

    他身上散着熟悉的皂香,发根还带着湿意,方珑不知道,那是水,还是汗。

    取棉签,蘸碘伏,轻拍在伤口周围。

    一米二宽的加长单人床,对周涯来说仅仅够日常使用,承载两人时稍显逼仄。

    应该说,整个小房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稀薄。

    安静得有些诡异。

    方珑先开的口:“刚才老白在车上说的事,都是真的?”

    “……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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