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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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紫鸢,我曾打算娶你为妻。”
只是一句,已如霹雳,当头打在杜紫鸢身上,让她全身僵硬发冷。
“我不曾想过与杜玉华白头相守,却曾打算与你共度一生。”提及往事,李廷恩并非全然释怀,他心头亦有淡淡的抽痛,“你可还记得当日我问你衡谷之事,若那时你坦然答我,你仍旧会成为我的妻子。可你……”他目色一变,如利剑射向杜紫鸢,“你告诉我,衡谷之事,只是意外,是你低估了杜玉华。”
杜紫鸢如遭重击,不敢置信的退了两步,她怔怔的望着李廷恩,看到那张脸上熟悉又陌生的决然,已然明白了什么。
李廷恩没有留情,负手冷淡的看着她,“我从不允许身边亲近之人有欺瞒之意。那一次,我信你,亦是最后一次明知真相而信你。”
话已至此,已不必再言。
连信任都已失去,又何谈夫妻相守。
杜紫鸢呆立当场,李廷恩的话就像是一块雪山上的千年寒冰,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一寸寸自肌肤冷至腠理。
“我知道你来,是想见一见青芜。”李廷恩看着杜紫鸢,语调平缓,“大姐亲自见过她,我在给珏宁回信中提过青芜,你既然想见她,我就将人带来让你亲自看一看。”他停了停,看杜紫鸢容色枯槁,心底有瞬间不忍依旧断然将话说完,“娘数日后便至滁州,到时你搬过去与娘同住,也好代我承欢膝下。”
听到这番话,杜紫鸢再也忍不住,隐忍的戚嚎一声,捂唇反身就跑向后院。站在不远处看着的乳娘辛嬷嬷心痛的不得了,远远冲着李廷恩福了福身,顾不得许多就追了上去。
孙青芜更衣梳洗完毕出来到庭院中,却发现没了杜紫鸢的身影,十分诧异,还追问,“杜姑娘呢?”
李廷恩朝她笑了笑,“她回去歇息,晚些你们再见罢。”说罢拉着孙青芜的手,“这处庄园在我名下,今日难得闲暇,我带你走一走。”
两人正要抬脚,从平忽上前来低声道:“大都督,谍卫急报。”
☆、第26章补全
“焦美娘刺了涂天刀三刀,有一刀正在胸前。事后焦美娘让人放火烧了银纱河边上的园子,涂天刀的通房红娟被人发现一尸两命死在屋中。涂天刀清醒得知后大发雷霆,令人去余家要捉了余汜河问罪,余汜河不在府中,涂天刀就让手下亲卫把余汜河的正妻与嫡子全都杀了。没过两个时辰,就有消息说余汜河得知妻儿被杀,带着手下的人放火烧了停在运河上的一百多艘运粮的大船。涂天刀手下的副将荆斐令人封锁九江府的陆路水路,四处搜查余汜河与焦美娘的踪迹,只是至今仍旧没有消息。九江府的关烈带着谍卫们已寻到焦美娘的行踪,想问问您是直接压到滁州还是交给涂天刀。”从平说完,又道:“十河府也有消息传来,说是谷正阳知道九江府的事情后,一连让人送了三封书信给在青县驻守的三少爷。”
李廷恩听完,负手沉默半晌,冷笑道:“好一朝声东击西。”
从平不由愕然,“您的意思……”
“余家在哪儿,运粮官船又停在何处?况粮船守卫何等森严,若非事前就有探查买通守卫,余汜河一个粮商,就算他手下养着一批高手,又如何能在余家之事发生过不过两个时辰便成功烧毁一百多艘粮船。”李廷恩笑了一声,“我倒也被骗过去了。”
先让一个焦美娘迷惑涂天刀,使得涂天刀生出异动,让人怀疑其有不臣之心。有意用焦姓含糊是身份,让自己想到永王身上,一时不查,真是没想到他们的目的是粮船,余汜河才是最后的杀招。
好计谋,谁会想到余汜河一个成名已久的粮商会丢弃一切去做这等事?比较起来,谁又还能比粮商更容易弄清楚粮船停放的地方,又在何时才会装着最多的粮食。
从平心里也有点打鼓,他想到当年杜玉华用李廷逸的失踪来掩饰朝廷有意盗取火铳铸造法的事情,不由大惊失色,“大都督的意思,此事于永王无关,乃是大燕那边……”
说是大燕,不如说是杜玉华。
李廷恩负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沉声道:“送孙姑娘回府。传出消息,就说我已立即启程赶往九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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