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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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年前的事了,有个巡检经过这里时得了绞肠痧,不幸病故,又没钱回乡,便由官府出资葬在了这里。”
江含征状似叹息,说道:“那他身边就没跟个家人仆从什么的,护送他回去?”
驿丞小眼闪烁,几根稀稀的黄胡子油滑弯翘:“倒是跟着一个女儿,小模样挺水灵,不过,哎,一个妇道人家能济什么事?”
江含征:“可怜,就是不知那没了父亲的女儿流落到何方了?”
驿丞打着哈哈:“是啊,不过这些事,咱们怎么能知道,兴许自己回老家了也说不定。”
说完,连忙劝酒,把话题扯向别处。
江含征见状也不再追问,如此,直至席终。
晚间,夏芩回到自己的房中,朦胧的灯光映上粉墙,上面一行一行的诗作,犹如造型随意的墙花,别有趣味。
夏芩一首一首地看过去,忽觉信心大增,这样水平的就可以上墙,那自己也来一首,也无不可了?
她跃跃欲试,走到桌前,挽袖研磨,凝神思考起来。
此处居室三间,她和江含征东西各居其一,中间是燕坐之所。第二日,江含征一来到她的门口,便看到她抱臂托颌,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粉墙上几行新增的字迹。
而不远处的桌子上,就放着几张新写的纸张。
他顺手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首词:
临江仙
款款玲珑模样,依依碧袖青罗。
春风一笑展旋涡。
分香侵四野,舞影弄婆娑。
忽起笑声何处?榆林竞捋争多。
这边一曲那边和。
歌声长绕尔,尔绕一溪波。
江含征缓缓吟诵,脑中不自觉地闪现出某个眉目弯弯笑窝浅浅的影像,眼中涟漪微动,他抬头望向面前的人:“你写的?”
夏芩略僵硬,点了点头。
江含征:“写的你自己?”
夏芩更僵,脸上几丝勉强的笑都挂不住了,表情空白:“很明显,写的是榆钱。”
纱窗外,树影轻移,正是榆树。
江含征目中笑意蓬勃,拈着纸轻轻地又念一遍,但觉得唇齿噙香,仿似真的尝到了五月鲜嫩的榆钱,看到了一副充满童趣的争捋榆钱的画面。
他把纸叠了叠,口中却道:“本县请你来协助查案,你却把心思用在别的上面,不务正业,这副字稿,本县没收了。”
说完,毫不客气地把词稿据为己有,纳入袖中。
夏芩:“……”
江含征目不斜视,走向门口,正色:“快出去吃饭,饭后还有正经的事情要做。”
夏芩:“……”
她万万没有想到,县令大人所谓的正事就是让她陪着一起走街串巷,寻花问柳。
当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处集市上,县令大人兴致勃勃地观赏了所有的字画,然后问一旁卖花的老者:“你这株牡丹值多少钱?”
夏芩瞥了一眼那块黑黢黢的根茎,万料不到,有一天,那所谓的花中之王会长成这副模样。
老者道:“二十文,搭配上这株芍药。”
夏芩不禁问:“为什么要搭配上芍药?”
老者:“牡丹芍药一雄一雌,搭配到一起,牡丹容易成活。”
夏芩:“……”
想不到如今连植物都分起雌雄来了……
没有伴侣还不能成活了……
夏芩的脸木木的,不知该作何感想,江含征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对老者道:“这株牡丹我要了,敢问老丈,这城中最大的画铺在哪儿,我想买几幅画。”
老者连忙殷勤指点,曲尽其详,江含征道了谢,然后拎起那包根茎丢到夏芩怀中,说道:“走了。”
夏芩看着怀中的花,心中真是五味陈杂。
江含征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收了本县的花,自然要为本县题词,那就以牡丹为题,再来一首词吧。”
夏芩:“……”
之前是谁说她填词不务正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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