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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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许多,不再捉弄于她,宽容大度道:“吃吧,莫要传出本君苛待下属的恶名来。”
不吃!谢安很想有骨气地把这么一句甩在他脸上,可转念一想,不吃白不吃!今日再不比从前在谢家的日子,这么好吃好喝的一顿吃一次便少一次,此去魏博日夜奔波路上顶多啃些干粮而已,到了河北饮食怕更是粗糙了。
如此一想,谢安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地拿起筷箸大快朵颐。谢安今日是饿得狠了,一动起筷子就停不下来,方才的拘谨瞬间抛到了脑后。
李英知晚膳进的一贯不多,见谢安吃得香了自己似又有了一些胃口,便也不声不响地与她一同再进了一些。边吃边留眼看着对面的谢安,她虽吃得很快但举箸间有礼有节,默然无声。
这谢一水是个钻钱眼的庸碌人,养的女儿倒却与他截然不同。
吃饱喝足,谢安满足地摸摸鼓起来的胃,搁下筷子,待下人撤走食案她吸吸鼻子也起身告辞:“多谢邵阳君款待。”
“……”李英知抽抽嘴角,白霜说得对,这姑娘真是实在,坑了他一顿饭就想跑,哪有这个道理,“说起来我与谢姑娘你见面数次,并未正式详谈过。既然日后可能要依仗谢姑娘为本君出谋划策,不妨借此机会你我二人秉烛夜谈,也好加深与对方的了解?”
谢安其实心里亮堂的很,李英知不会无缘无故叫她过来就为了吃一顿饭。但这人吧,表面上看是个胸襟开阔的正人君子,实则狡黠如狐很不好应付。谢安没想着借他东风之力步步高升做出一番成就来,投靠他只是权宜之计,躲开入宫这事暂时混碗饭吃而已。打与此人照面来,谢安便时刻提醒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
“呃……”谢安看看天色,推脱道,“时辰不早,若不日后再……”
“唉……”李英知连连摇头,“谢姑娘既是要做我入幕之宾,便无男女之分,本君都不在乎你在乎作甚?”
入,入幕之宾,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有那么不和谐的感觉呢。再说了,你个大男人在乎名声个毛线啊!
谢安心中无奈,只得重新扶膝坐下:“邵阳君所言甚是,是在下太过拘于小节。”
……
整整两个时辰,谢安绷紧神经,小心应付,结果就是陪李英知东拉西扯,扯淡了整整两个时辰!从“谢姑娘年方几何”到“小时候读了什么书”“爱吃什么,喝什么”到“平日是喜欢下象棋还是下围棋”,种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得谢安昏昏欲睡。
终于李英知意犹未尽地放下茶盏:“此番与谢姑娘相谈甚欢,真真是相见恨晚。”
谢安强打起精神来:“好说好说。”
“方才谢姑娘来时我在后面见你行走自如,似对此地甚为熟悉,敢问谢姑娘曾来过我府中吗?”李英知看似无意一问。
谢安昏昏然的脑子蓦然一震,她抬起头,对上李英知被烛火染得昏黄的眸子,撑在膝上的手悄悄揉紧袖口,她也微微笑道:“邵阳君怕是困了,谢安之前提过,自小养于淮州老家。邵阳君府邸建于两年前,谢安怎会拜访过呢?要说熟,只能说这京中宅邸大致都相差不多罢了。”
李英知与她相视一笑:“如此这般。”
“如此这般。”谢安笑得假情假意。
就在谢安再欲离去时,白霜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珠帘外,“公子,一切准备妥当。”
谢安诧异,李英知施施然地揉揉膝头手腕起身,抬起手臂示意:“谢姑娘,走吧,该去魏博了。”
说好的明日启程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谢安看着黑魆魆的夜空,油然而生一种被忽悠的愤怒感!
☆、第十章
四月开头的深夜,春鸟被冉冉升起的月色所惊,凄凄啼叫了声蜷了翅膀又伏入巢中。马车外悬着的灯笼像两点鬼火,飘忽在疾驰而过的风色中,
三刻钟前,谢安对着一匹通体纯白,长鬃飘逸的骏马愁眉苦脸。马是千里好马,同属白马,但她的那匹小浮云显然不能与这匹养于太仆寺里,高头宽额的照夜白相提并论。然而,从刚才起这匹马兄便摆出一副高岭之花,浑然不可侵犯的姿态,谢安稍作接近,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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