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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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叹气:“尚却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了……”他没来由地一个寒噤,摇摇头,不敢去想。
“灭族之仇他都能忍,何况是这些,你尽管放心,”阮靳却似若无其事的模样,“细作那边有消息来么?”
“有,裴行已离开闻喜南下,今日渡济水,傍晚时会到达安邑,歇在驿馆,”慕容子野放下茶盏,心中揣思几番,还是不放心,“不行,今夜子时,我要走一躺驿馆。”
“你去?”饱存质疑的声音从藤架后的书房里冷淡传来,萧少卿坐在书案后,正疾笔给郗彦写回信,头也未抬地否决,“裴行身边高手环卫,还是我去的好。”
慕容子野知道他是瞧不起自己的身手,一时横眉怒目,但想起上次在邙山白马寺交锋时的狼狈落败,又觉脸面无颜,气短三分,哑着声找不出话去反驳。
萧少卿写完信出来,只觉春阳已将慕容子野花哨的绯衣照成一团艳火,艳火之间,却是一张气得铁青的面庞,忍不住斜了斜眸,失笑:“生什么闷气?尚这次孤身去闻喜,一半是为了我,所以此趟夜行,自然是该我去。”边说,边将手中写好的信交给阮靳。阮靳略略阅过,从一旁的鸟笼里又取出一只信鸽,将丝绡卷起塞入鸽腿上的细竹筒,封存好后,扬臂将鸽子放飞。
眺望许久,见信鸽隐入云层不见踪影了,萧少卿方收回目光,转而对慕容子野道:“说起来,你眼下倒是应该走一个地方。”
“哪里?”
“许昌,”萧少卿慢悠悠道,“听闻裴太后将康王送去了许昌行宫静心念书,你身为北朝卫尉卿,掌管半个北陵营,成天与我们呆在一起无所事事怎么行?总该点上几千兵,去许昌保护皇子才是正道。”
“去许昌?”慕容子野想了片刻,醒悟过来,急急起身,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如今才正是时候,不早一分,不晚一分。此刻各方眼线都聚集在安邑,无人东顾许昌,”萧少卿轻声叮嘱道,“切记暗中行事,掌控分寸,不可张扬。”
“自然。”慕容子野健步如飞,走得太快,袍袂绊住花间荆棘,脚下一个踉跄。“敢拦小王爷我的路?”慕容子野骂咧咧,索性撕了衣袍,一声大笑,长扬而去。
阮靳摇头,看着那远去的跋扈绯影:“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尚也不怕坏事。”
“哪敢全靠他?”萧少卿叹出口气,“北陵营里还有伐柯,尚说此人一向沉稳,自会配合子野行事。”
“那就好,”阮靳一展衣袍起身,“如果小王爷无事吩咐,我在安邑城里有位故友,想去探望探望。”
“先生请便。”
出乎萧少卿的意料,裴行傍晚到达安邑时,入城的马车只有三辆,随行住入驿馆的侍卫,也仅有十几人。倒是谢澈带领的五百禁卫军寸步不离,将并不大的驿站围得密密麻麻,如同铁桶坚牢。他本意是保护商之,却不想为萧少卿的夜行无端添了不少麻烦。
“有刺客!”黑衣刚伏上梁檐,便在禁卫军的火把下无处遁形。
谢澈飞剑而上,未过十个会合,便将所谓的“刺客”逼得失足落地,一众禁卫从后扑上,将黑衣人绑缚。这方喧哗纷乱间,却有一道暗影飘过墙下,直夺偏门缺口入了内庭。
自以为声东击西得逞的暗影躲在墙角,摒息片刻,想要转身拐向长廊时,却见前方火光耀目,年轻的紫袍将军自甲衣岿然的侍卫间缓步而出,微笑殷然:“阁下是否迷了路?怎么能直直撞到本将军面前来?”
他问得和颜悦色,那暗影却是激灵一闪,顿时遥退三丈,只是抽身再迅速,却也不及黑夜中青锋剑夺目刺出、霹雳如雷的猛利。
惨叫声中,血雾弥漫,两条手臂齐齐抛飞半空,谢澈冷冷收剑,望着地上不断痉挛抽搐的人,轻轻举了举手:“带下去。”
“是。”
血光剑影后,周遭安静。无人行走的驿馆,在淡淡飘洒的血腥味中,多出三分让人沉闷的死寂。
“如小王爷所说,今夜探行驿馆的不速之客果然多,”驿站东庭外的参天大树上,魏让观望许久,低声感慨,“谢家的那位长公子,模样温润如玉,不想出手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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