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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第(3/5)节
的障碍。其一,白阙关守备森严,环关三壁皆滑如镜台,难以攀附。若真要在匈奴军中起火,非内应不可胜任。加之如今遍地积雪,匈奴更是三十万大军,营帐如麻,即便有我们的斥候纵火生事,怕也只能乱其一隅,未必能成大势。”

    商之沉吟:“若起火处是匈奴中军营帐呢?”

    “如能引火中军自然绝好。夜间谷风环流四散,火势必会失控蔓延四方,而且中军一乱,必动军心,”贺兰柬提起精神,欠身坐直,“但问题却在,我方何人能潜入匈奴中军?”

    商之不语,低头抿了几口热酒,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帐侧悬挂的弯刀,面容无澜。书案上的烛火哗啵爆裂,跃入那双静谧的凤眸,碎成无数纷乱流动的暗影。

    他淡淡一笑:“这个不难,我有对策。”

    贺兰柬亦是一笑,并不追问,庭燎晣晣,将他病容照出三分血色。“其二,”他继续说,“如今匈奴粮草短缺,军中将士多染斑疹伤寒,战斗力最是薄弱,我们若要出奇制胜,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可惜的是,如今战马受惊不能及时到云中,偃真也来信说,精铁兵器要延迟六日才能到达。而匈奴右贤王率部搬运粮草将于五日内返回,如此一来,我们便失去了难得战机。”

    商之点了点头,却未加评说,直接道:“柬叔请说其三。”

    “是,”贺兰柬下了塌,羽扇挥动,遥指东北,“这第三,便是按兵不动、摆明着欲坐收渔翁之利的柔然大军。一旦我们和匈奴交兵,云中城空,尽留妇孺老幼。若柔然铁骑攻来,如何应对?”

    “这事才是真的棘手。”商之按着酒杯,叹道。

    贺兰柬缓缓道:“少主,这些不过对敌的问题,鲜卑内部,如今也有矛盾。”

    商之抬目:“你是说拓跋氏与段氏的恩怨?”

    “不止如此,”贺兰柬道,“我探过诸位族老的口风,他们为求安稳,多数不愿主动进攻匈奴。称云中城池固若金汤,百余年不曾被敌攻破,每每都是拖敌疲惫,不得不撤走。他们相信这次与匈奴之战的结局也会是如此。”

    商之默然,良久方道:“恪父心意如何?”

    “反对进攻的人中,正以宇文恪为首。”贺兰柬颇是无奈,眼见恪那个犟驴素来执拗,偏又是鲜卑最劳苦功高的族老,接下来怕是有的为难少主了。帐中一时寂静无声,贺兰柬侧首望了眼帐中角落的更漏,子时已过。原来新年的三元之日就这么过去了。毫无喜气,满是烦忧。贺兰柬撑着病体熬了一日,到现在已觉疲惫不堪,遂收了羽扇,揖手告退。

    “柬叔,”在贺兰柬将出帐时,商之忽然叫住他,“明日是……”

    “是主公的生忌,”贺兰柬微微含笑,“少主放心,宗祠一切已打点好。”商之点点头,烛光摇晃,贺兰柬只觉他的神色平静得有些模糊,想要开口时,商之已道:“你去休息罢。”说完,他低头执了炉上温着的酒壶,自斟上一杯酒。

    有什么对方不对――贺兰柬看着他,心中琢磨,少主这次回来后,似乎愈发喜怒不行于色,双目敛尽光华,暗如深渊,无懈可击的沉着中,却连最后一丝独属于年少风发的神采也悄然不存。他杵在原地思了片刻,低不可闻地叹了叹,转身离开。

    出帐行了几步,耳畔忽传来一人轻轻呼唤:“柬叔。”声音冰冷飘忽,吓了他一跳。转目看去,校武场空旷的雪地里,拓跋轩孤身站在那,手里举着一柄木刀,正对天仰望。

    “轩公子,”贺兰柬裹紧裘袍,顶着寒风上前,“作甚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拓跋轩低头,看着明火燎燎的帅帐:“方才在讨论什么?”

    火攻之计除了商之郗彦与自己三人外仍瞒着诸人,贺兰柬此刻也不好明说,含糊道:“在商量破敌之策。”

    “破敌?那就是要主动进攻了?匈奴大军三十万,柔然二十万,数十倍于鲜卑,真的能打赢麽?”拓跋轩端详着手中木刀,似在揣摩,“正如以木对铁,结果会如何呢?”他斜睨着贺兰柬,贺兰柬不明所以,笑道:“这怎么能比?”

    “不能比么?”拓跋轩抿住唇。

    贺兰柬摄于他语气的认真,笑而不语。拓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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