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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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声道,“就这么定了。”
说着话就派人找了媒婆,说是要退亲,多给裴家些银子就是,媒婆看一看容夫人脸色,再想想裴家也不是好惹的人家,缩了脖子说道,“容公子,常言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老婆子不能去,也不敢去。”容十说一声好,咬牙道,“我自己与那裴家说去。”
正巧容知县从前衙回来,都听得清楚,板着脸进来对容十道,“不用你去,本县亲自前往。”容十感激涕零,摆出个嬉笑的神情来,容县令重重拍一下他头顶,“英渡啊,你此生若娶妻,非木飞卿不可,记住了吗?”容十笑容灿烂,“记住了,儿子一千一万个愿意。”
容夫人被父子两个一唱一和气得病倒,容知县到了裴府,只说是容十小时候已经订亲,这些年与岳家失散,正在多方寻找。裴家二老惹不起知县,心中不悦,嘴上只说道,“既是有了婚约,此事倒难办了。”
容知县言语间十分客气,并不住致歉,末了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来,裴老爷眼睛一亮,看向裴太太,裴太太瞪了他一眼,如今家中艰难,一千两怎么够?她家这老爷成日里只知假作清流万事不管,二儿子之前为主簿,本有些俸禄,今年被掳去官职,家中少了进项,他又因失意出去鬼混,不停伸手要银子,大儿子每次家信都称艰难,总觉年节时对上锋巴结不够,受尽了排挤,本指望那乔家,可乔家前几日将乔湘灵送了回来,并传了乔老爷的话,让三姑奶奶好生将养,别总去娘家惹是生非,裴太太疑心乔家嫌自家胃口太大,既说了这样不客气的话,只能暂时少些来往,家中还得哄着乔湘灵这棵摇钱树。
容知县笑笑,又拿出一张银票,裴太太假作为难接了过去,不想冲进一个人来,夺过那银票双手捧着毕恭毕敬还给了容知县,又毕恭毕敬说道,“知县大人,仲廉这些日子闭门思过真心悔改,可能复了他的主簿之职?”容知县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妇人,摇头道,“来的路上,我本有这样的想法,论起来,他也没有大错,不过,刚刚经过一处青楼,他正搂着两个姑娘,一边调笑一边猜拳行令,毫无体统。”
乔湘灵咬了牙,心里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家这些日子吃穿用度都指着我的嫁妆,你竟还敢出去喝花酒,从今日起,姑奶奶我一个铜钱都不给你。碍于容知县在场不便发作,只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婆母。
容知县将那两张银票又塞进裴太太手中,告辞而出,在门口被人堵住,一个姑娘满脸泪痕看着他,“知县大人,昌都街头巷尾都知道这门亲事,若退亲,我这脸也没处搁了,不如去死。”说着话就咬牙朝廊柱撞去,容知县吓一跳,跟着裴玉莲的丫头婆子忙一把拉住她,裴太太手中有了银子,不用再仰仗乔湘灵鼻息,匆匆出来劝慰自己女儿,还不忘狠狠回瞪乔湘灵一眼。
容知县看人好好的,匆匆忙忙走了,一边走着一边心想,竟然是这样的姑娘,好在没成,好在没成。
之后半月中,裴家不停反复,裴玉莲寻死觅活中大病一场,三日前容十忍无可忍,亲自带着几个泼皮到裴家一通打砸,又扔下五百两银子,这门亲事才算退了。
屋中飞卿唤一声英渡,打断了容十的思绪,抬脚进去时,飞卿递一盏茶给他,“可是有话要说?”容十接了茶过去,“裴家的亲事退了,我爹说,说……”飞卿看他支支吾吾,端起茶盏喝一口等着他,就听容十飞快说道,“我爹说,我此生除了飞卿,谁也不能娶。此言正合我意。”飞卿口中的茶喷了出来,直喷在容十脸上,容十伸出舌舔了舔,飞卿说声恶心。
容十嬉笑起来,“有了我爹的授意,日后我就住在这儿,不走了。”飞卿拿帕子过来为他擦擦脸,容十脸上笑容僵住,飞卿笑笑,“我这会儿忙一些,入夜了,你再过来。”喜悦染上双眸,容十道,“年前腊月二十三,飞卿说要我陪你吃饭,今日可是要补上?”
飞卿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一叹,说声不错,容十喜滋滋走了,好些日子没见着乔安,今日看看去,这小子也是的,知道我回来,也不来瞧瞧我,想来是被荞麦穗迷得神魂颠倒不想出门。来到乔府,却说是乔安去了白水村,已半月未归,容十一笑,这小子,自己家中不太平,到白水村躲清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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