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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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每日里事多,未必顾得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不比上街买个什么,给银子就有的。一时买不来,也是难事。我倒有个主意,说与母亲。”陈杏娘因看她近日来言行不俗,便也想听听她的主意,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说与我,我好裁夺。”
傅月明便说道:“如今我屋带上新来的小玉,有三个丫头了。先前我虽说人不够使,其实我不出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我想着,不如把绿柳送到姑母那儿去当差。母亲以为如何?”陈杏娘微有迟疑,说道:“那绿柳可是打小就跟着你的,难得知根知底,服侍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你的脾气性子。你倒舍得她过去?我看不如就把那个小玉送过去罢。”
傅月明忙道:“小玉才来不久,凡事都不知道,年纪又小,立时打发到姑母那儿去,做不好事。只怕要叫姑母多心,说咱们家放着这么多人不送,偏挑个小的送过去,明摆着是看不起人。再说,就为着那绿柳知根知底,为人又机灵,我才做这个打算。”说毕,她向陈杏娘身边凑了凑,低低说道:“母亲想,姑母拖家带口的投奔来,虽说是亲戚,但这么多年不在一处,难保不生些什么心思。姑母又是父亲的嫡亲妹子,说几句话出来父亲也很愿意听的。他们又不同咱们住在一处,放个人什么事儿也能早些知道。”
陈杏娘听了这话,心里计较了一番,连忙说道:“你倒是思虑的周全,我却给忘了!你这姑母,早年同我很不好,又很会轻学重告的。如今她再回来,当面虽未必怎样,背地里就难保不做些什么了。你说的很是,但他们一家几口人,除你表哥不算,你姑母、你表妹还有个不知算什么的女子,这三个女人就一个绿柳伺候是肯定不够的。那我这里就叫了夏荷过去,她倒机灵些。明儿我再叫两个伶俐的小厮过去,先就这么凑合着,待买了丫头时再说。咱们家也没那许多人手,从你我身边挑了丫头过去,谅你姑母也挑不出来什么来。”
傅月明浅浅一笑,不再接话,只接了鞋面,同母亲又说了一回针线女红上的闲话,才回房睡觉。
过得两日,傅薇仙身上伤势略有好转,便挪回了宁馨堂去。她身边蕙香已被打发出去,缺了人手,还是荷花跟着兰芝照料。她此时已无力再争什么,只得闭了门静养,待后再做打算。
连日无事,倒是那姑母一家子,要来时赶上几场大雨,路途泥泞,辎重又多,甚是难行,只得捎信过来,说再缓几日。傅沐槐虽是思亲心切,却也是无可奈何。
陈昭仁病已痊愈,还如往常一般跟着季秋阳读书,并无别事。而陈秋华却因连日照料兄长,十分辛苦,身子本又娇弱,旧疾发作,一时不能够来。故而每日午后,便只得傅月明独个儿听季秋阳讲书。
这日,季秋阳讲了两课《女戒》,便称今日功课已完了。正待收拾纸笔离去,傅月明却已步出屏风,向他微笑道:“我有一件事向请教先生,先生可否暂留片刻?”
☆、第三十三章雌雄双佩
季秋阳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有事但讲无妨。”傅月明先转头对桃红道:“先回房去,把茶炖上。廊上那几盆凤仙花,该抬出来晒晒太阳了。”桃红闻说,略有些迟疑。傅月明又笑道:“你去罢,不妨事,后园里这会儿没人会来。”桃红见姑娘执意如此,只得先去了。
季秋阳眼见如此,心中已然明了,亦吩咐抱书先回家去。一时,屋内只剩二人。
季秋阳便笑道:“姑娘有什么要紧的话说,还将身边的人都先行遣开?姑娘如此,不怕为人撞见,损了清誉么?”傅月明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是至诚君子,我信得过的。”季秋阳微怔,只听傅月明又道:“想那蕙香也算有几分姿色,先生能不为其所惑,如此定力,堪比柳下惠,我故此放心。”季秋阳闻说,良久无言,半晌才淡淡一笑,说道:“姑娘谬赞,季某实不敢当。姑娘今有何事?”
傅月明略停了停,便将心中疑惑讲了出来,问道:“蕙香偷盗家财一事,先生是如何得知,却叫抱书来告与桃红,叫我知道?那蕙香分明是引诱先生,怎么先生倒叫我去擒贼呢?”季秋阳先不答话,只含笑问道:“姑娘怎知,是我使抱书传的消息?”傅月明笑道:“抱书成日跟着先生在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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