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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第(3/4)节
出仕,王爷也赋闲在家。”雁卿还试图讲理。

    “开府建牙,自选僚属的王爷,那来的赋闲在家一说?便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因屯田养兵,纵然无官无爵也无人敢小觑了,何况是列土之封的郡王?”林夫人还真不怕雁卿和她比口才,比见识。不过她也自知这是强词夺理——庆乐王赋闲是真,元徵不安分也只是她捕风捉影,尚还抓不到把柄。便又道,“元七怎么想不重要,太子是否怀疑他,才是关键。”

    雁卿忍不住便嘀咕了一句,“那个人不讲道理,连三叔他都怀疑呢!”

    林夫人就给噎了一句——太子轴起来敌我不分这点,也很令她不耐烦。雁卿这句还真驳到点子上去了。

    便道,“这是两回事。”

    雁卿也没争执下去,只道,“阿娘关着我的缘由,我已明白了。可阿娘指控七哥那些事,阿娘自己也不敢说就一定是七哥做的吧?凭这些就不许我和七哥来往,我心里不服。”

    林夫人略有些哭笑不得,“就凭太子厌恨他这点,你便不该同他往来。”

    雁卿不满的嘀咕道,“阿娘自己还同世子妃亲厚呢。何况分明就是太子不讲道理,早些年他还厌恨咱们家呢!他这个人喜怒无常,你都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他,就让他厌恨起来。若都阿谀顺承着他,亲朋间就都不必往来了。”

    这话虽说得赌气,却真将太子的性情点得透透的了。太子岂不就是希望人人都是孤臣,互无私交往来,唯一党同之处就是都向着他?这实则也是天下君王共同的心愿,只不过君王也有如今上这般器量恢宏者,也有如太子这般猛贪而戾的。

    而八姓之家都不是愚忠之辈,在皇帝跟前自保的手段,绝不可能是阿谀顺承。据理力争、相互制衡的时候反而更多。只是太子性情颇有些无法无天,登基之后怕不肯再让情理、规矩约束着,还不知会怎么折腾。

    是以莫说庆乐王府没什么异动,就算真的有,但凡不悖国法纲常,林夫人便不可能为太子无根由的厌恨,就断绝一门世交。

    ——同庆乐王府比起来,太子才是更靠不住的那一个。

    林夫人希望雁卿远离元徵,实则同庆乐王府的动向、太子对元徵的观感无关,只是一个母亲的私心罢了。

    “你是非要向着元七了?”

    “阿娘!”雁卿是真不明白,这件事上她阿娘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和七哥再要好,也越不过您和三叔去呀!可我们毕竟从小玩到大,您要让我承认他不好,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毕竟管了小一年的家了,总算知道争执解决不了问题。便又将情绪压下去,上前拉了林夫人的手半跪下来,仰着头恳切的请求道,“您这么生气,七哥定然是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朋友有过,则忠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就让我问问七哥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误会我就劝劝他,若他真做了不能原谅的事……”雁卿就顿了顿,漆黑的眼睛里也蒙了水汽,却依旧咬定了,将话说出口,“我也不会自取其辱,定然是要与他绝交的。”

    林夫人不由就叹了口气,“……值得吗?”

    雁卿点了点头,“嗯,那是七哥。”

    雁卿从林夫人房里出来,只觉得心乱如麻。踩着卵石小径一路往前,穿过竹林、花树、篱笆墙,忽而脚边蹿出只黑背雪肚的兔子来,差点被撞着才回过神来。听闻鸟雀鸣叫,见亭台幽静、花树灿然,意识到自己竟是无意中走回慈寿堂来了。

    庭院里海棠绽放,当中有两株素白花团开满树,当风洋洋洒洒摇曳如雪的,正是当年清风观里送来的两株。

    月娘就叫着“水墨”,从那花树后头绕出来,抬眼望见雁卿,先愣了一愣。

    雁卿俯身将兔子抱起来递给她,那兔子沉甸甸的,她就问,“抱得动吗?”

    月娘点了点头,将兔子纳在怀里,垂着眼睛给它顺了顺毛。方又抬眼对雁卿道,“阿婆在屋里歇晌。”

    雁卿想了想,便说,“那我等阿婆醒了再进去。”

    姊妹两个就一道去檐下游廊上坐着,望着扬雪的海棠花树。雁卿先道,“记得头一次见到这树开花,还是在秋天。如今总算是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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