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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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拿你的兔子,你不要误会,但既然少付四吊钱这荷包便给你吧,多出来的银子就当是给你的打赏。”
养尊处优惯了的赵笙柯从不是能吃亏的主,在一方面吃亏怎么着也得在另一方面找回来,特意咬重“多出的银子”和“打赏”一类字眼,有羞辱之意。
听出胖姑娘口气中略带的刻薄,纪西神色没太大反应依旧冷冰冰,接过荷包打开来,取其中三两银子,大概能兑换四吊钱,荷包中多余的“打赏”递还给胖姑娘,不卑不亢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言外之意,一丘之貉。
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赵笙柯深深觉得,自己的“好名声”被铃铛那个蠢货给败坏。对面之人递还的荷包被她打落在地,道:“不要一概而论。”
纪西该拿的银子到手后,自然不会和胖姑娘继续闲扯,扫一眼被打落在地的粉色荷包,脚步一动,回灶旁接着煮粥。
被不重视的赵笙柯忍住腹中饥饿,倔强道:“诸英,站这里等着,我就不信那小子能忍住钱财诱惑不回头捡荷包,都囊中羞涩了,还自命清高,装得好像不为五斗米折腰似的!”
可怜巴巴的粉色荷包孤零零躺在地上,等着人捡,诸英唇角直抖,口气不忍相告,“小姐,荷包上绣了你的芳名,真的要丢弃?”
绣上芳名的荷包被纪西拿在手中翻来覆去过,她的身份暴露了。
思及被知道身份的可能,赵笙柯整个人都不好了,犹如秋日里的一片片落叶,被刮得四处乱飞。蹲身捡起“无人问津”地荷包,疾步快走,提着的兔笼子一晃一晃,兔子乱动,她蠢爆了的姿态完全显露于人前,地缝何处去了?
黄氏一直留意纪西一举一动,揣三两银子入怀她看得真切,一方面她心痒于银子,一方面她好奇纪西和胖姑娘的关系,胖姑娘身后有婢女跟前跟后,不像普通民户出身。
纪西高高瘦瘦的,在灶前煮粥忙活的身影显得有点单薄,头一次,黄氏拍他肩膀嗓音压得很低,问他,“那姑娘是谁,为啥给你银子?荷包掉地上了你咋不捡?”
一眼看出黄氏眼底的贪婪,纪西举着勺子的手一顿,面无表情道:“她只是买兔子的。”
……
赵笙柯抬头望一望日头,不等和赵寒婷碰面的时辰,直接钻进黎晓街最深处回赵府。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灶房,翻得了围墙抓得了肥虫,赵以墨身边极为能干的婢女铃铛,作的一手好死,偷拿别人的兔子只给一吊钱欠了四吊钱,有当被人人喊打的翻高头的潜质。
被顶缸一回的赵笙柯从不是吃亏的主,一向以欺负赵老五为乐子的她被找老五身边婢女给坑了,不快马加鞭从街上赶回赵府去找场子,她就不是赵老六!
墨可阁院中杂草遍地,一抹绿色身影在草丛里爬来爬去,却是赵以墨撅着屁股在抓虫,铃铛跟前跟后递瓶子、主仆二人配合得当,没一会儿功夫抓了十几只,白嫩爪子沾着泥的赵以墨对气势汹汹朝自己奔来的赵笙柯道:“你别靠近,吓坏我的虫子!”
脚步瞬间刹住,准备好满满一肚子话打算一喷而发的赵笙柯一噎,面色憋得通红,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一堵而回的她再次开口口气难免弱了弱,质问道:“铃铛是不是偷拿了别人的兔子?”
“是啊,你为何知道?”赵以墨从草丛中一站而起,拍打两下裙摆抖落粘在其上的草叶,心中纳闷,赵寒婷对此事尚且一无所知,赵老六从何得知?
铃铛脑门上的汗直往下巴上淌,不好预感油然而生。
“你可以想象遭人误会、背黑锅的可怕情景吗?”赵笙柯扯掉头上遮着的面纱,口齿清晰,“兔子的主人找上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堪吗?要被告官哪,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以墨闻言并没心生同情之意,反而乐祸幸灾道:“我听铃铛说粥铺只有一个凶巴巴的妇人,你该不会是被她找上一顿损吧?真可惜没亲眼瞧一瞧,少了一个乐子!”
赵笙柯欲哭无泪,几乎是跑着回来的她很累,一边脱斗篷一边道:“找上我的是那妇人的外甥,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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