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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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啊,我应该先去把想去的地方都转一圈,人类文明繁盛时的杰作,都拍拍照……对了,尽量多搜集点名著资料的电子版……还有种子,各种植物种子也可以搜罗一下。”
秦椹见她一边说自己幼稚,一边认真盘算,样子很是可爱。又听她所说,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就笑着说:“你就不想准备个坚固的地点,多囤积食物,物资,军火什么的?”
陆甄仪白他一眼,“我说的是心愿啊,那些是准备工作,不是心愿!”又问:“你呐?”
秦椹好像第一次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想了半天,说:“我想去留学。”
陆甄仪干脆跟公司请了婚假,加上年假,加上周末等等,一共请了将近三周的假。两人在欧洲转了一圈,真的拍了很多照片,本来陆甄仪旅游并不喜欢拍照的。
玩完之后回国,秦椹回国第二天就跟她说,自己想去法国学酿酒和西餐西点,打算等12年上半年再回来,也就是要离开将近两年。
要说,这也不算正经留学,不需要通过严格的语言考试和入学条件,比较像游学。
新婚不到一年就要两地分居,一般是个女人都不能忍。
不过陆甄仪却沉默片刻就答应了。
她很清楚自己和秦椹根本就不算正常的夫妻,他们之间的问题大得很,她便是想理都理不清。除了一时冲动去领了个证,他们之间和问题重重的情侣并无区别。
于是10年九月,秦椹自己一个人上了去巴黎的飞机,然后从那里转机,他将要去波尔多、阿尔萨斯和布列塔尼,陆甄仪开车送的他去机场。
他要给她再留笔钱,她拒绝了。她说:“那五百万我连二十万都没花到,足够了。”
陆甄仪看着他上飞机,也没有流泪,她平静地自己开车回家,回到自己小窝里,躺倒床上,轻轻呼了口气。
☆、桑枣堡垒小伙伴
两年时间,也就这么慢慢过去。
陆甄仪继续不时和闺蜜混混,有时跟秦椹打个越洋电话,不勤,三四天一次。
电话内容总是很平淡的“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却又不是老夫老妻的那种平淡如此。仿佛双方都在压抑。
其实,情侣两地分居是个很奇特的感觉。
一开始自然是剧烈的思念,夜寒露重,不免要怀念身边失去的体温。独自一人时,更是难以排遣。
孤独和习惯的被破坏,令人寝食难安。
等过了一年,思念就是一种符号。
电话那端的人,仿佛其实一直就是电话那端的声音而已。
两年的分离,让她时有怅然,时有轻郁,但是,别离并未摧肝肠。
她有她的工作,她的朋友,她的爱好,还有年华易逝的小忧伤。秦椹以强硬姿势跻身她的生活里,又莫名其妙地离去,所以当他再回来时,她也没有如何激动。
两年时间,秦椹好像高了强壮了还黑了些,更像个英俊强壮的年轻男人而不是俊美少年了,虽然他面孔依然俊俏。穿着风格倒是几乎没有变化,一点不像是在法国待了两年的人。
陆甄仪站在机场出口,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感觉竟然有几分陌生。
秦椹有一个特点,她在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专注在她身上的。
这总让她产生对他而言,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她重要的错觉。
而且,这也可能是她沦陷的主要原因之一。
时隔两年,这一点也没什么改变。
他在人声鼎沸,吵闹不堪,万头攒动的机场,越过无数人群和行李箱,那双深黑的眼眸也只是看着她而已。
所以陆甄仪叹了口气,还是步履娉婷地迎了上去,甚至挂上了温柔地笑容,走到他面前说:“飞机上累不?”
“还好。”他低声说,侧过身拒绝了她要帮他拿随身的背包,拎起一个小手提箱,捉住她手肘,说,“走罢。”
她被他拉着走,很不得劲,挣脱开,说:“车我停外面了。”
上车的时候,他捏了捏她面庞:“稍微瘦了点了。”
她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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