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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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故里,便建了这大宅子,曾是双桥镇高门大户啊。
但到了宋秀才爹爹那辈,便已经败得不像样子了。现下家里据说连个仆从也没有,就宋秀才一个人守着这座大宅子,每日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敏中在那大门口停下来,搁下担子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宋秀才,给您送酒来啦!”
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诶,这样的大宅子就是这点麻烦,在屋里听不到外面有人敲门。白敏中推推那门,居然又是一推就开了。
哎,宋秀才这不关门的习惯哟。她叹口气,又挑起担子进去了。
这宅子内里式样很古旧,过了几重门后便进到一个楼里,各屋均是以内廊相接,很是幽闭。白敏中头一回来送酒时便被吓到过,之后再来——
还是觉得好恐怖啊!
她提心吊胆地小声喊着:“宋秀才,给您送酒来啦,您在哪间屋啊?”
继续往里走。
“宋秀才……宋秀才……”
她都能听到自己回声了。
白敏中搁下那两坛酒,觉得头皮发麻。若不是要问宋秀才要余下的酒钱,她定然是搁下酒坛子就回去了,才不想往里面走。这种宅子里的异灵感真重啊……
她接着往里走,小心翼翼地喊着:“宋秀才,张掌柜让我给您送酒来啦……您吱个声呐。”
她余光瞥见右侧一道移门推开了一点点,想着宋秀才会不会在里面,于是探头去看,然就在这当口,左侧忽伸出一只手来,紧扣住她手腕,力气大得骇人!白敏中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拽了进去——
“啊——”
她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里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可方才那冷到瘆人的触感和强大的力道让她发抖。
屋子里湿嗒嗒的,有腐臭味。她刚才被那只手甩到了角落里,浑身又酸又疼,还觉得有些沉重感。她费力撑开眼皮,爬起来摸到窗户,扯下那块遮光的厚布,借着外面将暗的天光瞥了一眼屋内,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口冷气还没吸完,她忽听到外边走廊里响起的急促脚步声。
这种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大宅子听起来当真是太可怕了……
她还不知如何处理当下境况,外头又来莫名其妙的脚步声,实在是太闹心了。白敏中一筹莫展之际,那脚步声忽然间停住了,好像……就在这扇门外。
“哗——啦”一声,那移门突然被推开了。
白敏中先是被那开门声一吓,随即却又愣愣看着来人,半天吐出两个字:“掌……柜?”
张谏之瞧了一眼屋内,匆匆掩鼻,一言不发地将她拖出来,神色却冷静得不得了:“赶紧走。”
白敏中陡然回过神:“掌柜怎会突然来这儿……”
张谏之拖着她一路走到拐角处,瞥了眼那酒担子面色寡淡道:“我昨晚分明说的是青田酒,你带出来的是十年陈。”他似是还有些怪她:“你不是识字、自诩记性还不错的么?”
白敏中被他这般冷静的样子给镇住了。
张谏之挑起那担子便往外走。白敏中这才回过神指着后面那屋子道:“宋秀才死在那屋子里了,都已经臭了……不管么?”
“不想多事就不要管。”张谏之头也没有回,语声仍是冷冷:“方才有人见你过来么?”
白敏中摇摇头说没有。若有人知道……那便只有那只冰冷的手了,等等,那到底是不是手她还不清楚,且她在这地方居然连一只阿飘也没见着,尽是些不入流的小东西。
啊今日真倒霉,她有些难过。
两个人已是出了门,白敏中将那门重新关好,很是郁闷地跟着张谏之往客栈走。天色已全然黑了,两个人互相不说话,听了一路夏末夜晚的虫鸣声。
白敏中脑袋沉沉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地跟前面的张谏之说:“掌柜,宋秀才是四五日前到店里定酒的是么?”
张谏之回头看她一眼,不由蹙了眉,没回她,只说:“你现下别说话。”
她这会儿是看不见自己身上爬着的东西么?话说多了伤元神。
所幸他来得及时,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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