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第(2/5)节
然醒起——太阳不是还没完全落山吗?怎么会有个月亮挂在山顶?就一会儿功夫,这变化未免太快了吧!难道下面那间圆形墓室会让时间变慢?
此时我已经顾不得思索这个问题了,抹去脸上的泥土,径直朝蹲在草地上嚎叫的天保跑去。几乎同时,山上的松林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疾风般地往下飘,目标竟然也是山坡上的天保……皓白月光下,那人一身蓝衣折射着诡谲色调,就如传说中的山野鬼魅。
是他?那个一路相随又一路诱导的神秘人?他终于露脸了,这回又想干什么昵?我加快奔跑的速度,一边观察那人的举动,只见他急停在天保身后,举起手里的小铜锣,往后脑部位就是一击……随着一声刺耳的脆响,天保就像突然爆破的轮胎,整个人松软地瘫倒在地,而山谷中那些狼群此起彼伏的呼应声也戛然而止。
“住手!”我声噺力竭地呼喝,那人却毫不理睬,又揪起天保的胸口,还拿东西硬灌进他嘴里。
“你是谁?”刚靠近我便大声喝问,再看天保,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俨然像具等待火化的尸体,只不过胸口在有节奏地起伏。明白到这人是在救天保,我顿时收起紧捏的手里的小铁铲,压低嗓音问道,“你给他吃什么来着?”
“是救命散。”那人抬起头来,望着我冷冷地说:“怎么,不认得啦?”“你……你是厚道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刹那间,我好像也被敲了下后脑勺,只觉得思维一片紊乱,内心更是五味杂陈,既有患难老友重逢的喜悦,又有浓浓的警惕与担忧,毕竟他无论哪方面都比我厉害许多,怕就怕彼此目标相同,到时候难免一番厮杀。
“其实一开始我就隐隐觉得是你,只是对你那一身长袍、满脸胡须的印象太深刻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内心却在盘算着如何让他摊出底牌。
“你们两个饭桶、混蛋,一个胆不大心不细,做事不经脑,一个简直是畜生,小小年纪就搞到狼咒发作……”厚道伯突然沉下脸,恶狠狠地望着天保说:“这才刚刚开始,再过些时日有你受的,别以为这救命散能救得了你,跟你直说吧!那只是我配的止痛药。”
他这话就像颗炸弹,震得我晕头转向——他怎么以这样的口气说话,如果是骂我那还有得解释,毕竟他跟父亲是莫逆之交,可天保又关他什么事呢?
“你到底是谁?”我脱口而出。
“三秦觅龙楼的当家。”
“啊!你是……”
“他就是六爷,我认得。”天保或许是被吵醒了,微微张开眼,说出句更震撼的话。
我是八岁那年离开大坝沟的,虽然后来又回去住了一段时间,可一直没见过六爷,他留给我的记忆很模糊,除了高大魁梧,就剩孤僻跟神秘了——整天关着门“修炼法术”。而天保家就住隔壁,他们有更多、更长时间的接触,所以我确信他没认错人。
“六爷!这十年来你到哪里去了?”我激动得有些呜咽,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一直在这附近。”六爷敷衍了一句,把天保扶起来,又喂了他一些药散,接着说:“你们四个刚到山脚我就发现了,只是不清楚其他人的底细,所以没过来相认。”
“六爷,您连我都不认得了?当年在大坝沟,您一日三餐可都是我送过去的。”天保憨憨地说。
“呵呵!你小子现在壮得像头牛,我哪里还认得?”六爷笑了笑,突然脸色一沉,皱着眉头说:“直到刚才你狼咒发作,我才知道你也是苦命的耿家人。”
提起狼咒,所有人都是一颤,场面顿时有些压抑。这时乔小姐远远地走来,六爷一瞧,压低嗓音问,“这小妞是什么人?我看她一路怪怪的,好像有点神经质。”
“没事,她是来找人的……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眼看乔小姐走近,我赶紧收起话题,给他俩做个简单介绍。
六爷点点头,站起来说:“这里不安全,在上边林子里有个石洞,你们都跟我上去吧!”
“不!我要找爹爹,他就在下边墓里。”
“你爹爹?相地门的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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