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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4)节
许的点点头。

    突然,可能是由于没抓紧,那鸡从陈阿旺手里挣了出来,‘扑楞’一下飞上了酒桌。李大师怪叫一声,跳了起来,原来,那只鸡由于害怕,拉了一泡屎,翅膀一拍,刚好飞在了他额头上。

    陈木升气的脸都绿了,操起客家话对着陈阿旺一顿怒骂,连忙去抓鸡了。陈阿旺低着头,一声不吭。

    朱厚三人也赶紧起身,前去帮忙。

    最后,那只可怜的鸡被堵在一只旧沙发后面,落入了陈木升手中。

    李大师早已擦去了额头上的鸡屎,看起来颇有些恼怒,他一回头,见我正在偷笑,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大,大师,真是对不起。”陈木升抹着汗水,尴尬的说。

    李大师‘哼’了一声,说:“罢了。”随后,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时候到了,我带他们四个去就可以了,你和你儿子,最迟十点赶去宗祠,我的两个徒弟早就过去准备了,我要的东西都备好了没?”

    陈木升说:“准备好了,都在外面屋檐底下。”

    李大师从他手里接过那只鸡,头一扬,冲我们几个一摆手,说:“你们四个,跟我来。”

    从屋里出来,我看了看时间,刚好九点。

    陈木升带我们来到屋檐底下,只见靠墙放着一只大包袱,还有一捆绳子,两根木杠,四把铁掀。陈木升提起那只包袱,递到我手上,鼓囊囊的,挺重,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朱厚扛起铁掀,吴彬二人拿起绳子和木杠,我们便出发了。

    李大师嘱咐我们不能大声说话,便打着手电,抱着鸡走在了前面,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心中对此人实无好感。

    忙了一天的人们,很早就睡下了,村子里静悄悄的。连续下了几天的雨,道路泥泞不堪。一些院子里的狗被脚步声惊醒,一阵狂吠,引得远处的狗也跟着叫起来,像是比赛。

    半夜挖坟,想想都够刺激的,朱厚三人借着酒劲东张西望,很是兴奋。只有我暗暗心忧,不知那棺材里的尸体到底成了个什么东西…不过,看那李大师派头十足,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早有准备。

    我之所以应下这份差事,是因为我总是觉得张冬的死和坡上那座坟有关,并且,死者是被一只铜镜砸死的,不知是不是晨星在殡葬传说里反复提到的那只。据说,铜镜随新娘下葬后,当天晚上就被人挖走了。现在,那店老板陈木升半夜雇人偷偷摸摸的迁坟,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坟坡。透过江面朦胧的水雾,只见对岸点缀着稀疏的灯火,就像洒了一把星星。远处望去,连绵的群山,像是有人用墨笔在天地间画了一道道粗黑的线。东江从江西发源,流入广东,上游山脉很多,阻住季风,充沛的降雨,滋润着珠三角。

    王顺那所帐篷,孤零零的立在江边,里面黑乎乎的。想起前天晚上还跟他们在里面喝酒,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们几人抽了支烟,休息片刻,就在李大师的指挥下动手挖坟了。坟头上压的那叠符纸,被雨水淋的早已没有了本来面目,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草纸,谁也没在意。李大师拿起来揉了揉,丢到了一旁。

    挖出来的土全部抛在了坡顶上,以免盖住下面的坟墓。李大师将那只包袱打开,只见里面都是些祭祀用的熟食,扣肉,鱼头之类,还有一叠碗。他将肉放在碗里,拿到远处,正对坟墓一字排开,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煞有介事。

    我很少干粗活,舞起铁掀来,显得十分笨拙,朱厚几人要比我灵活多了,不一会儿,个个挥汗如雨。挖到两米多深时,我感觉铁掀‘砰’的一声,铲到了棺木上。

    “到棺材了,慢一点。”李大师说。

    小心翼翼铲去浮土,一具黑色的棺木显露出来。

    我们把棺材抬到坡顶上,两头拴上绳子,插入木杠。李大师猛一下子拧断了那只乌鸡的脖子,扔进了坟坑里。那鸡‘扑愣’着翅膀,看起来一时死不了,众人都被吓的一愣。

    “抬起棺材,走吧。”李大师说。

    “铁掀跟包袱哪个拿?”朱厚问。

    “祭祀挖坟用的东西,不用要了。”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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