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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

第(2/3)节

    我其实是蛮单纯的女人。每次依在履豸的怀抱,我就觉得身在楼兰。

    我和履豸的奸情,始终没有被撞破。因为根本没有奸情。

    林秀树笑声轻蔑。

    “只不过眷恋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又算什么奸情?”我说:“倘若如此,你跟嬖莫非通奸了一夜。”

    这具身体曾被崔东赫碰过,结果我丈夫断了一臂,从此丧失拥抱的能力。假如履豸再进一步,我怕牵手都不成。

    “我真的很烦你们这些江湖人。先是口口声声说你不爱你丈夫,现在又来鬼哭。”

    “林公子,我原本以为你知道。牵手或者拥抱,真的不算相爱。”

    不曾相爱,也没有奸情,更没有责任的省思。我便好沉溺这样的暧昧。七千里行程虽然艰辛,有些责任九戈在负,有些拥抱履豸在给。

    只是偶尔瞥见一抹妖异的青蓝,莫名惊惧。

    那日下雪的天气,我们七人在靖侯府。站在城台上,看见飞雪黄沙。

    靖侯曰:“长城固守,可使天子无虞。我等鞠躬尽瘁,当死而后已。”

    九戈单膝跪地,单臂举杯:“侯爷率十八骑踞守边关,尽忠朝廷。此乃身先士卒,马首表率。恭祝侯爷千岁千千岁!”

    我不喜欢看九戈这么认真的姿态。你在为朝廷办事,何必搞到这般。何况靖候杀几个托托尔人,就算尽忠?

    我们六人只得跟了跪了,举杯敬饮。

    “侯爷千岁千千岁!”

    冷的雪,暖的酒。

    城台的石阶上,我依稀看见干涸血印。

    靖侯转过身,眉毛上的白,分不清是雪花还是岁月。

    ***********************************

    第13节#

    夜里。九戈睡的很深。我习惯了他的鼾声,也习惯在鼾声中不眠。

    三更时,履豸还未叩响窗棂。

    我觉得很冷,就开始从身后抱着九戈。手指轻轻抚摩他断臂的切口,缠绵辗转。

    突然想到,这一百四十三个月,是我欠了他一记拥抱。

    有些人就是这样,每时每次,总是想着人家无法给你。而你,只到最冷的时候,又找不到别处,才肯施予。

    “我紧紧抱着他,就像你现在这样,”我对林秀树说:“抱着,也分不清是爱还是怨恨,是心虚还是偿。”

    那天九戈一定在做噩梦,否则不会心跳如狂。

    后来履豸还是来了,而我也还是跟了他去。

    临走的时候,我第一次为九戈盖好被子。怕他受寒——因为在他赤裸的肩胛上,有我的一滴眼泪。

    当时雪很大,四野都是宁静。我问履豸能否听见雪花落在沙丘的声音。他却告诉我,他听见侯爷在和突厥人商量举兵谋反。

    第二天我告诉了九戈。我劝过他不要太负责。他说人在其位,当尽其事。

    于是飞鸽传书。

    待到雪停之后,我们就继续上路。途中遇见一个戴着脚铃的女人,她骑着一匹白色骆驼,一双眼睛藏在面纱之下,笛声哀怨又凄美。

    是她告诉我们虞嬖的方向。

    我没有想到虞嬖的刀那么快,否则履豸根本不会死。

    我们把虞嬖围在中央,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形如困兽,惟有苦战。也许是欺负九戈残废,虞嬖的攻势集中在他这一点。

    假如我舍身隔开那一刀,九戈他或许不会死。但履豸死得太突然,我有些乱了方寸。

    后来看他的尸体,我才发现,原来致命的一刀是他替商女受的。

    虞嬖乘势逃走,商女却伏在九戈的尸体上抽泣。其他三人面色凝重,拭了身上血渍,也不再说话。

    商女用青绿色的手指,静静抚摩在九戈的面容和胸膛。她只是抽噎,并无眼泪。

    我不明就理,想去为他收尸。商女却猛地隔开我的手,不准我碰他。仿佛九戈是她的夫君。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她贴在九戈的耳边。用前额感受尸身余温,沾

    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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