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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下雪

第(2/11)节
啡,在看别人呐?

    颜徵北回过头,定定地看了她几眼,骤然失笑。

    她近来脾气大的很,留声机要放自己喜欢的音乐,把四少的唱片都挪到一边去。打扫的阿姨临时请假,靳筱急着上课,出门前对四少颐指气使,

    我今天很忙,你把地拖一下。

    哦,她还不再叫他四少了。

    到底叫他什么,靳筱也没有同他商量,甚至在一开始刻意地回避了如何称呼他。四少被称呼了小半个月的哎,那个,以及喂。他把这些当作她小小脾气的一部分,纵然不喜欢,也还是妥协了。

    直到一个夜晚,那天晚上靳筱难得乖顺了一些,没有那些不痛不痒的嘲讽和嘟囔的抱怨,四少知道她还在气他过去瞒了她许多事情,那些不曾宣之于口的愧疚和疼惜,连带着热切的情动和讨好,像冰激凌融化前一秒被卷入舌尖,过分的甜腻和满足感让他有一点失控。

    嘴唇和皮肤接触的瞬间,激荡着无数的悸动,好像温度之间传递的是许多带了情绪的记忆,比如离别,比如思念,比如懊悔。

    生死之际的恐惧和遗憾,和杳无音信的煎熬和绝望,在他们经历了海上提心吊胆的漂泊之后,没有人主动提及过。

    含蓄和羞于表达一旦刻到了骨子里,便总是容易变得不直白,可是颜徵北觉得自己可以包容这种不直白,毕竟比起刚结婚的时候,他这时候至少可以非常明确地知道他妻子在生什么气了。

    不算太糟。

    靳筱的呼吸荡在他的耳际,颜徵北没有出息地低喘了一声。

    你看,她也不是总这样生气的。

    下一秒她的声音清浅,四少几乎可以听见她两片唇瓣触碰的声音,湿润、甜美、甚至有一点罪恶感,教他忽略了一点异样。

    他蹭着她的唇,觉得她不管说什么,他指不定都会崩坏掉。

    直到他听见,

    杨杨哥哥。

    四少整个人呆在那里。

    颜徵北确信他在自己妻子眼里看到了一点挑衅。当然作为一个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前军官,四少面对妻子在最情热的时候,喊出他小时候在乡下别人随口取的化名,这样折煞人的挑衅,颜徵北没有一点犹豫地,

    选择了服软。

    他服软的招式也无非那些,吃完早餐的间隙将女孩子搂进怀里,说一些不告诉你只是怕你多想,或者大哥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怎么敢再问你,他说到最后,自个也说不下去了,因这样的说辞说了太多次。

    多到他自己也觉得不适合同一个性命、家当、什么都不要了,冒着危难也要把他从信州救出来的女子。

    他停顿了一会,面上的犹疑,让靳筱心里猛地抽了一下,没有等他酝酿好下一句话,她已经推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客厅的灯光投在她脸上,有一点昏暗的退让。

    好了,她笑了笑,我只是逗逗你罢了。

    她看到四少面上的犹疑和欲言又止,又耸了耸肩膀,你不告诉我也没有什么,这么久远的事情,她抿了嘴,知道往下说下去只会徒增不愉快,又道,明天有个作业,你帮我看一看?

    战乱年间逃到美利坚,衣食无忧,算是幸运吗?也未见得。

    大抵比在战火里丢了性命,或者从此颠沛流离要好一些。可人生么,比现状差的境遇有千万种,也没有哪一种可以证明,现今的生活便是顺遂的。

    英文好又如何,也不一定可以分得清boonci,ozzarel,  cheddar  和  swiss,fresh  off  the  boat  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一代代移民吃过的苦,并不会新来者因为账户上存款够用,或者学校的名字好听,便可以规避掉。

    萨城作为美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将英伦的疏离和虚伪,承了个十成十,工业文明造就的,流水线一样的人际交往,客气寒暄之后所剩为零的人情和温度,让靳筱渐渐觉得,自己在这座城市,其实是个孤岛。

    再没有半洋半中的古怪建筑,再没有礼帽配长袍,再没有黄花梨木打的一口西洋钟。

    只有红色的英式小砖楼,只有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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