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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與憂鬱共舞 (2, 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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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在法律邊緣玩弄法律來得到自身利益,還可以宣稱一切合法;當我們看到某些宗教界人物,從事著世俗的豪華排場或名利追求,但仍能合理的包裝在偉大的精神層面裡。我想這些問題不可能有客觀的標準答案,而是在每個人的心中那把尺,雖然那把尺可能忽長忽短,熱漲冷縮,在量別人時一定與量自己時還不一樣長。

    有一年,為配合衛生署疾病管制局的政策,我曾想要對社會大眾做一些安全性行為的宣導,提醒大家”大家都有過去,即使不濫交,不玩一夜情,情人間還是要使用保險套”。靈機一動,想說找小傑寫一首年輕人能接受的宣導歌曲。小傑眼睛轉呀轉,原地跺了幾步,一付當年曹植在哥哥逼迫下,吟出”煮豆燃豆箕…”的縱橫才氣,想了想,一坐下就開始在電腦打出歌詞,

    “你說你潔身自愛

    我也純真如朝露

    你說你對感情一向矜持

    我對感情也從來不糊塗

    你說你總是很癡心

    我談感情也心無旁騖

    你說你會讓我舒舒服服

    我也努力讓你心滿意足

    但是

    就算我能參與你的未來

    我也不可能掌握你過去愛情的路

    就算你願意讓我共享現在的一切

    你我未必需要分享彼此過去的全部

    可能感覺有點不一樣

    只是有點不一樣

    但我會感到你的疼惜  你的呵護

    給我

    給我安心的幸福

    可能感覺有點不一樣

    只是有點不一樣

    但你會感到我的誠意  我的保護

    給你

    給你的快樂  沒有負擔沒有束縛”

    這大概是我所看過描寫保險套最厲害的詞了。在我驚訝佩服之餘,我發現有著重度近視的他,右邊鏡片有個不小的裂痕。我提醒他,這樣看不清楚吧,趕快找個時間去修。他說,”看不清楚,有時反而比較好…”  他又繼續在電腦寫下,

    “戴起眼鏡        看清楚

    周遭世間人事物

    一切是那麼痛苦

    連自己都快要無法與自己相處

    難道只有我在承受苦楚

    還是大家嘴裡不說        但其實也都很無助

    從世紀末期盼到世紀初

    心靈還是無法富足

    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殘酷

    一樣的場景        相同的故事        重複演出

    我一次又一次想掙脫

    但總掙脫不了這人生的束縛

    下起雨        鏡片起了霧        看不清楚

    世間一切        迷迷濛濛        模模糊糊

    終於        有時日子可以過得不那麼辛苦”

    不論如何,他的確是個敏銳善感的人,好像能”想很多”的人都常會有憂鬱傾向,是不是人生這麼經不起思考,越思考就會越感悲哀?  史上好多偉大的作家畫家藝術家及發明家,像牛頓,梵谷,也有明顯憂鬱傾向,是不是就驗證了這個說法?      “想太多”到底是個優點還是缺點?  他們不就是能想人所不能想,能夠思考到一般人所思考不到的,才會有與眾不同的創見?  憂鬱只是一種疾病,還是一種人類演進過程中,能促成人類進化的優勢人格特質?  我們是應該”治好它”還是應該學習與它共處?

    像其他許多控制穩定的愛滋病毒感染者一樣,小傑只需要每三個月回來門診追蹤一次。最近一次看到他,臉上還是一抹憂鬱氣息,我再次問他有沒有考慮去聽聽精神科的意見,這次他好像終於願意考慮我的提議了。

    他說,“未曾哭過長夜者,不足以語人生;未深經人生苦痛,無法感人所不能感。我已經哭過長夜,也已深經人生苦痛,或許我承受憂鬱已經承受夠了,夠了。我其實仍然不願意相信,我的憂鬱只是個你們醫生口中的一種”疾病”,但我的確願意嘗試看看你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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