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也离不开兔子
第(3/4)节
没什么屁用的解释,找他两次就不找了。
那天夜里,孟侦回到城南的三木,下定决心要找柳枝枝说清楚,随即收到她要出差半个月的消息。
半个月期间,均子说院里出事了,有人在调查他的资料。
等他赶过去时为时已晚,钟嘉诚的人联系到以前那两个作风不正的保育员,已经花钱买走他的资料。
之后柳枝枝又来店里,孟侦探着耳朵往那边听。迫不及待想听她说“你是党入伏啊”,又恨不得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都没有。
柳枝枝只是沉默,他亦无话可说,只好打官腔。
“真难吃”不够,手镯不要了,还得在朋友圈内涵他。
暗自设想过千万次,柳枝枝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态度。
到底是心存侥幸,孟侦感到自己被三次抛弃了。
谁都可以说他不好,柳枝枝不行。
她是孟侦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意义,他的风向标,他的乌托邦。
福利院很多残疾小孩在外界看来是个没有用处、没有价值的吸血鬼。他们没有社会属性,没有谋生能力,内心深处埋藏着一个被矮化和打压的自我镜像。
这条朋友圈让孟侦首次看到镜像版的自己。
那几天孟侦自我圈禁在休息室里,没日没夜酗酒、打拳,癫狂地自毁着,放大柳枝枝口中的“堕落”。
至于被叶凡叫下楼,那么烂的小把戏摆在眼前,孟侦不解柳枝枝的用意。
都知道了还过来干嘛?
那样的场景,他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没等他撤,柳枝枝先一步离席。舒笛的话入耳,孟侦才反应过来,问她什么意思。
舒笛指指楼梯口右侧那株两米高的绿植,“这种特别好养,但是不见光不浇水它就会死。”说完看向他,微眯眼睛,拿起煎饼细嗅。
“你不像助攻的。”孟侦自暴自弃。
“嗯,”舒笛眉心微拧,苍白的脸上有点嫌弃,“你今天这个态度我确实也不想助攻。”
没等他愤然起身,舒笛继续道,“她前上司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不是。”
事已至此,孟侦的世界已然是片蛮荒之地,本就不该幻想能拨开15岁前的这道人生雾霾,守得云开见玫瑰。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残缺斑驳的人。
“你对枝枝好就是,枝枝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人,观念性问题也并非无法解决。”
什么算好?
孟茱天天给他出鬼点子,女生恋爱禁忌他背了无数条,到头来柳枝枝还是不满意。
正值孟侦沉思默想之时,舒笛暗骂,“我不妨直接告诉你,钟嘉诚曾经偷走了别人的人生。”
打蛇掐七寸,这句话对别人来说不痛不痒,但他是党入伏。
党入伏不可能不懂。
幼时在院里,半夜总有那么几颗小脑袋,不死心地反复张望着窗户,希望有亲人来接他们,希望有个家,有份稳固的亲密纽带。
舒笛说兔子需要狼维持它的生态平衡。
孟侦没说,狼也离不开兔子。
柳枝枝给他绵软的爱,湿漉漉的眸子和唇瓣。
冰封已久的心脏在这份温暖里瓦解熔化,孟侦不再崇尚于手脚暴力。如今那片淌着暖流的地方,叫净土。
柳枝枝的,柳枝枝给的,都是柳枝枝的。
所以枝枝,别对别人摇尾巴。你不能喜欢别人。
寒冬到盛夏,傍晚到清晨,年轮有加无已,属相斗转颠回。有时偶尔怀疑,你会不会忘记我。
孟茱从6岁的小哭包长到现在,堪称天翻地覆。孟侦生怕他魂牵梦绕的人,在记忆里残枝断叶,万一没认出来。
那是整整十二余载,他无法重新填补的空白。开化后他逐渐干涸枯萎,狂热忘我的思念她。
“枝枝,我今年高考没过。”
“枝枝,新年快乐!”
“枝枝,我很想你。”
“枝枝,我毕业了。”
“枝枝,你没认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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