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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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对她产生的第一缕强烈的念头,我是那么嫉妒她,嫉妒她能以如此年轻的姿态,站在和我同样的水平线上,眺望着这个世界。
磨难可以致命,也可以是钥匙,她拿到钥匙的时间,比我早太久。
「是的」我用手抚摸着女孩的肩膀,「我在和方颜一起的时候,像是拥有无穷精力的野狗,在山野中奔跑,撕咬着一切试图套住我的笼头,然后不知疲倦的交媾。
但到了那边,精疲力尽的我被套上了狗绳,自以为老老实实挣得一些东西,就能够重新拥有那个女人。
于是我按部就班的、惟命是从的活了很久,回头看去,仿佛行尸走肉」「嗯……被过去拴住了。
可是,又是什么改变了呢?」「本性如此。
当我熟悉了那片土地的气味,扔掉了方颜的影子,活力终于回来了,绳子也便无法再拴住我。
我背着大伯口中的忘恩负义做起了小生意。
生意很难做,所以脚难免会踩到灰色地带。
于是藏在暗处的牙齿,就出来咬我」「哈哈,在所难免」黎星然是黎氏宗亲会下面的人,她自然很明白。
「我坚守了一些东西。
当合伙人和竞争对手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不是问题的时候,我变成了他们眼中最大的问题。
向不该求助的人求助,向不该撒谎的人撒谎,新的谎言用来遮挡旧的谎言,非法走私品、毒贩、IRS、htmn,我们所有人的判断失误让事态往不受控制的方向一路滑去。
事情发展到最后,对我的合伙人和对手而言,如果我能够安安静静的死掉,那么麻烦才能够得到解决。
所有人都安全了,只要我变成孤魂野鬼」「我做了防备,但焦头烂额的我还太过稚嫩,终归还是疏忽了去防备身后。
生意即将垮掉,官方全面启动调查,而在他们都要和我一起掉进死亡漩涡之前,我却开着车自己跑到了怀俄明的国家公园,享受着最后一次野营,安详地等待着崩塌的降临。
我接受了自己的失败,甚至放弃了继续活下去的渴望。
但他们却不知道我的想法,他们只希望我能够尽快消失」「我的合伙人开着车,带着我的竞争对手和一个打手追来,他们偷偷密谋了我的结局。
在他们举枪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不过那两个被酒色掏空的小子,枪使得实在太过差劲,子弹擦着我的耳边掠过。
那一瞬间,生存的本能绞杀了之前所有的绝望,简简单单的处决变成了一场山地的追逐。
这很可笑,但我却疯狂地跑着,林地与岩石成为了我的庇护,我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脑浆就会溅的到处都是」黎星然用力搂着我的胳膊,小腿在床上兴奋地蹬来蹬去:「哈哈哈哈,男人真是喜欢惹出这些热闹的故事,像是拍电影一样!你把他们都杀了?」「浓密的树林,我躲在灌木丛里,抱着石头跳出来,用全身力气砸死了一个。
然后我中枪,倒地,被那个将近三百磅的打手用脚踩住脖子,枪也顶在了脑门上」「然后呢!?」「然后她出现了」我知道今天一定会重新点燃关于她的回忆。
当我将她再次吐露于这个世界的时候,仿佛她又活了过来。
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折磨,一瞬间的幻想与错觉,她的音容笑貌,让冷库中紧锁的那个左欢险些一起复活。
「她拿着一把温彻斯特M70,一枪击碎了打手的脑袋,干净利落。
另一个站着的人举起手,嚎叫着想要投降,他忘了扔下手中的枪,于是又一枚弹壳崩出,他也变成了摔倒在地的尸体」「我也用过那把枪」黎星然小声插嘴。
「我想也是,那把枪很好用吧,内布拉斯加人?」我将她抱紧在身边,汲取着她身体的火热,给自己继续讲下去的力量。
「她救了你,把你带回了【红杉社区】,对吗?」黎星然猜出了接下来的故事。
「她想杀我来着,但是我已经近乎昏迷。
所以她没能下手。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安置在病房里了。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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