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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潮 第111节

第(2/3)节
接近永恒的意味。

    周岭泉俯下身,轻飘飘跟她接吻,前言不搭后语,说:“梁倾。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好开心。”

    -

    梁倾将手机拿来一看,一点已过。

    两人终于都累极,不想去清洗,被褥里都是热汽,头碰着头,梁倾阖着眼,头发黏在颈后,周岭泉替她轻轻拂开,知道她未睡,说:“我走这么几个月,你有没有想我。”

    梁倾睁开眼,一种清清亮亮的眼神。

    她这一侧,只看得到周岭泉脸颊的轮廓,越过去,便是那扇窗,外头隔着雾,细看,是个幽蓝的冬夜。

    她诚实地说:“想的。很想。”

    周岭泉起先以为她要否认的,听了答案,愣一愣,笑起来,很孩子气。

    梁倾抚着他汗湿的鬓角,说:“周岭泉,从你来找我,我就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那天在这里,我对你说了好重的话,我没有坚定地选择你。”

    周岭泉侧身将她拉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怎么没有。你不是要飞来港城找我。”

    “那是因为疫情。我这个人,很自私,如果不是因为疫情,可能,我做不到那样。”

    “梁倾,”周岭泉也学她的模样,摩挲她鬓间碎发,凝视她的眼睛,说“你和我之间,永远不要计较如果或者对错,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回看,只求当下和未来。更何况,就算我们暂时走失,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回来找你的。”

    梁倾闷闷地,在他怀里‘嗯’一声,好像是哭了,却又抬头轻轻吻他唇角。

    -

    外头冷了两日,两人便在这老破小里头,不辨晨昏地厮混了两日。

    梁倾原在此事上还是有些原则的人,也被他带得厚脸皮了起来。

    大年初一,虽短暂接风,但二人也没有走亲访友的打算,睡到快中午才起。后来周岭泉进了厨房张罗早餐,梁倾转移到沙发上继续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小柿子。

    周岭泉在厨房一门心思张罗着蛋饺肉丸。忽听梁倾走过来,推开厨房门,举着他手机说,“阿姨给你打电话呢。”

    周岭泉点点头,梁倾划开来电,给他举到耳侧,离得近,她也听到了——蒋振业总算出院,念叨着要去墓园看白琼之。还交代蒋思雪要叫上周岭泉。

    周岭泉顿了顿,温和地推说,现在疫情,蒋振业体弱,还是不要有接触比较好。

    挂了电话,周岭泉仍在切蛋饺,梁倾倚着他,默了半晌,才问他,“我陪你过去看一眼?”

    二人驱车,驶上北城空旷的街。平时碰上拥堵须得四十分钟的路程,今日只花了二十分钟。

    远远见着蒋思雪,推着蒋振业的轮椅,自小道上来。小道并不平坦,他们因此走得很慢。蒋振业远看倒是恢复了些精气神,着灰色呢子大衣,在轮椅里也坐得正直,怀中抱一束黄白秋菊。

    他们二人拐个弯,蒋思雪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周岭泉,母子俩只是照个面,彼此并不言语。

    周岭泉并未再往前,只是隔着这重重墓碑,远远地看。

    北城寒潮已过,是个迟滞的暖冬。

    他二人都着黑色大衣,这样站着片刻,竟然出了点汗,但手牵得很紧,一刻也未想过松开。

    他从前野心勃勃,什么都要争个是非输赢,现在松弛下来,意识到人生诸事,有答案的十之一二罢了。

    他与这二位儿时与他最亲密的亲人之间,更不存在锱铢必较的意义。他不是谅解他们,而是放过自己。

    不再去问去猜——因为爱和被爱,这个命题,身边的人已经给了他更好的更笃定的答案。

    -

    离开墓园,他们并无安排,便拖着手在午后的大街上走着。

    封城在即,到处都是寂寂的,倒闭的街边店锁都没落,招牌掉了一半,洗剪吹成了‘先刀欠’,透着滑稽和狠戾。

    无人打扫的落叶一层又一层,下边的腐烂了,又被上边的新叶盖住。

    鸟和野猫饿得头晕眼花,在垃圾桶里到处翻找。

    无疑,人类正在经历着至暗时刻。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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