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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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钱不时闯入视野。越靠近道观,行进的速度越慢,她留神打量,七太太和六婶子并肩而行,珍姐儿和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小姐手挽着手;媛姐儿拉着于姨娘,夏姨娘和杨姨娘牵着手,她紧走两步,走到媛姐儿另一侧。
进了道馆,上空悬着一张张金红色的灯笼,视野中满是兴奋的面孔和黑压压的头顶。小道士引着,一行人好不容易前行几步,就无论如何走不进去了。
纪慕云掂起脚尖,看到正中祭坛上大朵大朵的粉、白莲花和碧绿荷叶,一锭锭金闪闪的元宝钱,一叠叠印着红点的点心和五颜六色的果子,还有小孩胳膊似的白莲藕。
一位中年道士在高台上行祭礼,突然定下身形,张口朝右手木剑一喷。下一息,一串长长的火龙在夜幕间闪耀,引起一片叫好声。
祭祀、祈福、送钱,离开道观的时候,每人从木桌挑一只河灯,就连宝哥儿也兴致勃勃地拿了这个又看那个。
借着金红色的灯光,纪慕云打量着自己手中一只:层层叠叠的粉色硬纸花瓣,木头底座,有四片绿色叶子,中间插着半根手指般的蜡烛。
不如她以前放过的河灯精美,她也知足了。
深夜时分,纪慕云安安静静站着,等前面的人一一放过河灯,才蹲在岸边,小心翼翼松开手指。
小小的河灯在黝黑河面顿一顿,随即像迈开蹄子的小马,朝前方冲出去。
纪慕云松了口气,一时忘了起身,望着自己的河灯在水面划出长长的痕迹,乘着凉风,追逐前面的同伴。
宝哥儿本来累了,到了岸边才兴奋起来,拍着手叫“娘,娘”,珍姐儿也拍着手,对六婶子的女儿芳姐儿嬉笑“我的灯追上你了~”
十余只静静燃烧的河灯像一朵朵初夏粉莲,在水面悄然绽放,忽而聚集,忽而纷乱,陆续涌向河中心搭着高楼的彩船。
七太太拉住儿子的手,笑意忽然凝结在脸上--大多数河灯好端端的,只有一只河灯像被水里怪物拽了一把似的轰然倒在河面,一个水花翻过就沉下去了。
那只可怜的河灯,是她亲手放下去的。
?第26章
水面涟漪尤在,七太太的荷花灯已经不见踪影,纪慕云低下头,盯着岸边一朵在秋风中摇摆的野花。
男人们离得远,没看清发生什么事,珍姐儿却沉了脸,程妈妈低下头,能说会道的夏姨娘成了哑巴,于姨娘更是不吭声,杨姨娘把玩一柄湘妃团扇,至于七太太纪慕云不愿去看她的脸。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沉默和初秋凉意。
“可算完事了。”六婶子挥着帕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这个时辰了,我都有些饿了。”
六婶子的女儿芳姐儿和珍姐儿差不多年纪,穿着橘红撒花对襟小袄,真红色凤尾纹马面裙,戴着珍珠头箍,颗颗珍珠有小拇指大。“娘,要不然,我们再回松鹤楼,吃些宵夜吧。”
六婶子扶着自己臃肿的腰身,夸张地:“你娘再吃宵夜,就成元宵了,你外婆见了,非得训你娘不可。”芳姐儿用帕子捂着嘴“娘是怕月初新裁的衣裳没法穿了吧?”
母女俩嘻嘻哈哈地,场面没那么尴尬了,女眷们捧场地笑。
六叔信步踱过来,摇着一把泥金折扇,“什么事这么热闹?”六婶子便说“你姑娘撺掇,找地方吃宵夜呢。”六叔故作惊讶:女儿家怕胖,又快嫁人了,节食是常有的事。
芳姐儿忙拉着父亲衣袖“爹爹,哪有的事,人家是有点累了。”
珍姐儿脸色略好,关切地挽住母亲胳膊,“可不是,脚都疼了。”又板着脸训斥下人“还不把娘的披风拿来,干什么吃的?”
平时这个时候,小姐少爷们早就歇下了,曹延轩看看宝哥儿,再看看六叔几个年幼儿女,“时候不早,回吧。”
程妈妈把一件靛蓝绣白兰花披风裹在七太太肩膀,后者慢慢把带子在领口系成结,忽然笑道:“我倒不累。婶子,捡日不如撞日,不如去翠羽楼逛一逛。”
六婶子看看天色,迟疑道“这个时辰,怕是打烊了。”
六太太想也不想就答“翠羽楼打烊了,又不是只有翠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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