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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贡给自己的铜板,送给那些白拍子。三郎总是会想,自己的母亲要是跟这些白拍子一样就好了,虽说这样的念头如果说出口,就一定又会被人骂作傻瓜,就一定又会被师父痛斥不得体——近畿的大小姐、城主的夫人、自己的母亲,怎么能拿来跟身份卑微下贱的白拍子相提并论喔?可是在三郎心里,即便是白拍子,也是愿意搂一下自己、或者是摸一下自己脸颊,甚至在自己的额头、侧脸或嘴唇上留下一个吻的,即便她们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大米或者“永乐通宝”。
所以,每次听着她们唱完歌,在施舍一些东西之后,三郎都会躲到一旁,一直到了夜里,三郎便会盯上其中的某一个白拍子,然后一直远远地跟踪着她们,看她们吃饭、看她们卸妆、看她们便溺屙屎、看她们更衣沐浴、看她们入睡梦呓。但也仅仅是远远地看着而已,虽然在看的时候,浑身上下会不由自主地发热、双腿间的小鸠鸠也会比自己肩头扛着的太刀还硬,但是此时的三郎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要解决自己的欲望。才十三岁的他其实甚至并不懂得什么是性欲,什么是性,他只是朦朦胧胧地有那么一点概念——在这上,他确实有点傻,或者说有点慢热,哪怕是偷看过自己父亲高价从明国商人那里购置来的、内附着绘着男女交媾场面的白描插画的艳情后,他也是不懂。而之前每天带着自己玩的那个庶长子大哥,虽说也才仅仅十五岁,光是今年从北边买来原本用来照顾起居、打扫卫生的新来的侍女,就已经有三个被他搞大了肚子的啦。
但三郎自己也似乎并没有想要去探究的意思,他观察这些白拍子,只是想搞清楚,女人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把女人的本质搞清楚了,自己跟母亲的关系,就会好那么一些。
而这天,当母亲带着勘十郎来到神宫里参拜,三郎却躲开了,更确切地说,他是故意回避着。他不想看到弟弟和母亲亲昵的样子,他其实也抗拒被母亲看到自己邋邋遢遢的模样。每次母亲看到自己这副脑后扎着红绳的冲天发辫、露着半边膀子、穿着袖子裤管都被裁短了的衣物、满身都是土垢的模样后,那皱着眉、咬着唇、努着嘴,又是心糟又是厌烦的表情,让三郎心里都特别的不舒服。
于是这天,三郎跑到港口边的沙滩上,游了大半天的泳。游得累了,就随便找一个渔夫用的木舟划到稍远点的地方,把自己的太刀拔出鞘来,对着海浪瞅准时机,叉上来几条鱼来,再回到岸边去;然后从岸边捡几条树枝,用石头搭一个小灶台,把树枝堆在灶里,再从三郎给自己缝的腰上的小口袋里掏出打火石,生上一团火,再用太刀套着鱼架在石头上,把鱼烤熟。
等好不容易把鱼烤熟了,正准备用肋差剖开鱼肚子,耳边却清晰地响起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咕嘟”
三郎回头一看,那竟然是个穿着干干净净的桃粉色和服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手脚也都是小小的,身上还香香的,有一股松香与白兰的味道。三郎说不出这样的女孩子给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毕竟从小到大,这似乎是第一个愿意凑近自己的小女孩——三郎也有妹妹,其中一个长得像极母亲,甚至比母亲还要美,家里的人都说这女孩长大了肯定不得了;但是因为母亲对自己排斥的缘故,三郎也几乎没有跟妹妹在一起相处过几次。
尤其是这女孩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又不好意思地朝着刚烤好的鲜鱼瞥过去、然后忍不住从嘴角渗出口水的模样,让自己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特别痒痒的感觉。女孩子犯馋的模样,真的根本不像犬千代那帮成天跟自己厮混的小屁孩们一样,粗鲁、顽皮、肮脏,连狗恐怕都得厌烦。
“我说,你是谁啊?”三郎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没回答,却抿了抿嘴,很直截了当地指着三郎手中太刀上的那两条烤鱼问道:“这个,你可不可以给我吃点?”
还是个挺不一般的女孩,三郎心想。通常自己见过的女孩,无论是自己的妹妹们也好,还是父亲手下抑或那几个远房叔伯手下的家臣大将们的女儿们也好,她们通常都不会被允许跟陌生人说话,即便说话,也是轻声俏息,或者先跟身边的侍女耳语然后让她们帮着通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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