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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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出门的大红秀禾,敬酒和晚宴的礼服,琳琅满目挂了整整一架。
姜时念没想到,她会再去碰那套不属于她的手工婚纱。
现在完全按照她的尺寸,光芒粼粼摆在灯光底下。
半小时后,姜时念穿好婚纱,忐忑提着裙摆走下旋转楼梯,刚一露头就愣住,楼下大厅里,沈延非侧身对着她,松弛靠在沙发上,黑瞳审视着大厅中央。
那边站着四个婚纱店店员,个个手里拿着店里的裁刀和剪子,一点一点,把那套之前她跟商瑞的婚纱销毁殆尽。
沈延非就那样声色不动地看着,唇边甚至有极淡的弧度。
姜时念似有所感,忽然抬头换了个方向,望向婚纱店的落地窗外,一个熟悉身影在不远处的树影里,雕塑一样站着,偶尔被经过的车流挡住。
是商瑞。
沈延非必定知道商瑞在,他波澜不惊地亲眼注视着,那件代表她跟商瑞婚约的白纱,被绞成碎块。
姜时念深深吸气,没有停留太久,鞋子踩上台阶。
刚发出声音,沈延非就转过头。
姜时念无法说清这一瞬视线撞击的酸痒感,她只看到沈延非从沙发上站起身,目不转睛抬头凝视她,一双深黑瞳仁里永远是她琢磨不透的沉暗,只是今天这一刻,蕴出不再修饰的锋芒。
沈延非抬了抬手。
姜时念不自觉加快脚步,明知商瑞就在外面,她径直小跑向沈延非。
“好看吗?”
沈延非的视线时刻跟着她,有些失笑:“这个词是不是程度太低了一点。”
他揽过她的腰,带她到一楼最大的镜子前,自己站在她身后,深深盯着镜中映出来的身影。
姜时念感知到他的眼神,恍惚有种错觉,好像被不能计量的深重渴求和危险包裹,要拽着她,坠入某片不见底的未知。
只是片刻,沈延非身上就平复到了往常的矜重端方。
他说:“你尽管试,我知道这店里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你今天随便提要求,到高兴为止。”
姜时念笑:“我又不是来撒野的——”
沈延非垂下眼帘,低了低挺拔的脊背,从姜时念的背后,双手抱住她。
他沉浸般看着镜子里亲密交叠的身影,掩住眼底灼热。
“你可以撒野,不然要我干什么。”
第16章
深冬腊月,马上就是春节,气温处在全年最低,婚纱店里面温度适宜,一面落地玻璃窗之隔的长街上,就只有萧瑟透骨,冷风像带着刀子,四面八方吹过,呼啸着把人割开。
商瑞衣角被刮得翻飞,眼睛里堆着长时间休息不好的血丝,他今天一早过来取婚纱,本来想给姜时念送去,让她亲眼看看,说不定还有缓和。
结果他眼睁睁目睹着那件代表他婚礼的婚纱,被沈延非吩咐当众毁掉,而他的未婚妻,现在穿着他曾经不以为然否定的手工白纱,被别人拥在怀里。
从生日宴到现在,一共才过去多少天,她就移情别恋这么快?!
他差不多个个晚上彻夜失眠,接受不了一个从前全心全意准备着嫁给他,不管他偶尔做得多过分,都会乖乖让步的女友,突然间变得他完全不认识。
他承认他这次心急,做得过激了,把她逼得有点狠,可又不是不能挽回,姜时念怎么能干脆到,好像从来就没爱过他。
连续太多天的焦躁悔愤和不能置信,终于累积到一个再也承受不了的顶点,商瑞在寒风里喘得粗重,硬撑着最后的骄傲,不想让自己崩溃。
他死死看着对面落地窗里的姜时念,好像几天不见,她脱胎换骨了一样,美得张扬刺目,在沈延非怀里的样子,几乎要把他眼球灼伤。
她以前不是最怕沈延非么?!
能让她克服那些怕,除了要报复他之外,还想攀上沈延非的高枝是不是?
那他猜的也没有错,姜时念失去姜家的背景,不想就此跌落泥潭变成圈子里笑柄,所以拼了命也要抱上新的大腿稳住地位,只不过这大腿不是他,换成了沈延非!
商瑞胸口烧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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