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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3

第(1/3)节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连串的眼泪一点不争气,排着队的泛上来再落下去。薛眠眼眶湿透,鼻头跟着冒着酸气,眼尾涂了火似的烫得发红。

    他埋着头抽了抽鼻子,感觉鼻尖上整块肉都涨得发疼,抬起胳膊使劲压住嘴巴,扭捏着小小的哭出了声:“……你干嘛啊……”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

    真的被感动到了,所以没忍住心里那份酸楚的委屈。

    不是不喜欢这份含义珍贵的礼物,他只是听不得“家”这个字。

    所谓近乡情怯,大体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就越惦记什么。家是什么?是对每一个个体的人而言最普通不过的一种存在。它既抽象,可又具体,有父有母,有妻有儿,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一顿饺子,那个热腾腾的冒着烟火气的地方,就叫作“家”。

    多普通啊。

    可对薛眠来说它又多难得啊。

    “好了好了,”费南渡既想笑又心疼,张开双臂将人搂进了怀里,低声的哄着:“别哭了。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了,大好的日子把你惹哭。”

    薛眠心里又羞怯又难受,躲似的把脸埋进对方怀里,只管小声啜泣自己的,不接话,也不肯抬头。可突然又想起怀里的花,“啊”了一声就赶紧推开费南渡,这回倒是不哭了,只懊恼的低头去检查有没有把花压坏。

    费南渡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没坏,都好好的……喂喂喂,礼物这就找完了?”

    薛眠不解的抬起脑袋,吸了吸鼻子,诧异道:“不是花吗?都在这儿了啊。”

    “还有呢?”费南渡指指身后还在燃烧着的那第四十五支焰火:“快去,不然灭了就看不见了。”

    薛眠真没想到居然还有礼物没找完,一时也不知是该继续哭还是继续笑了。他小心的把花抱在怀里,小跑着来到最后一支焰火旁,低头一看,哦,原来是还有一朵玫瑰没拿。

    “四十五……”

    薛眠一边蹲下身一边小声碎碎念:“为什么是四十五啊,我也不是过四十五岁的生日啊。”

    “真够笨的,”费南渡笑着走到他身边,弯腰扶膝看着他:“你现在几岁了?”

    “……二十啊。”薛眠疑惑的仰起头。

    生日已经到了,那就该把新增的一岁加上去了,所以该按二十算。

    “那我呢?”费南渡拿手指指自己。

    薛眠想了一下:“二十五。”

    “所以加起来是多少?”费南渡宠溺的看着他,伸手捏了一下薛眠的耳朵。

    “二十加二十五等于……”薛眠突然哑口打住。

    这种加法还用算吗???

    他一时忘了手上动作,只呆呆的仰着脸看着费南渡,眼底水光流动,有晶晶亮亮的东西在里头闪烁。

    “四十五,代表四十五年。”

    费南渡在他旁边蹲下,语气温柔的郑重,一字一字道:“你的二十年,我的二十五年,我们错过了前面整整四十五年。有些遗憾,但还是幸运的,因为最终我们遇见了。所以下一个四十五年一定不会浪费了,对吧?”

    薛眠红着眼睛看着他,看得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像稍不留神这个人就会不见了一样。许久后,他主动伸出手去握上了费南渡的,相当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发誓一般郑重的回答他:“对!”

    “那就别哭了,”费南渡抬手擦去薛眠脸上沿着眼眶淌出来的一串泪:“再哭得肿成什么样了,变成猪头还能看吗。”

    薛眠破涕为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赶紧岔开话题,砖头去拿那枝还在地上躺着的花——怎么拿不起来??

    薛眠抓着花枝往上抬,发现花底下好像绑着个东西,一条细细的荧光线延伸到草地下面,好像被压住了,让他扯不动。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薛眠立刻把头转过去看费南渡。费南渡笑着眼睛看着他,努努嘴,说继续。

    薛眠已经猜到了,那草底下一定埋着个特别的惊喜,但因为还没看到具体是什么,所以即便已经知道有个惊喜在等着自己,内心的雀跃和期待还是抑制不住的鼓噪着、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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