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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2/4)节
不好坐。”

    洪正德舌尖抵着腮帮,讪讪然开口,“那晚冯世雄与叶世文也在中国城的,可惜我没证据,咬不进冯家这块肉。”

    “没证据就是污蔑,疑罪从无,这个你比我懂。”郑志添捏起茶杯慢慢嘬饮,“杨坤铨小打小闹,也及不上当年曹胜炎案,你亲自跟的你最清楚。”

    洪正德眼神移向别处。

    “差不多就行啦。”郑志添放下茶杯,“你脾气比铁硬,挖下去只会挖穿地球,没结果的。况且o记已经移交给老廉,你不用操心。”

    “我不信。”

    “不信又如何?现在市民对我们的公信力越来越差,有钱佬交税多,又对阿爷各项财政支出诸多意见。你拿人家纳税的钱诛人家九族,想开尽turbo(涡轮)冲,也要考虑油耗同油价啊。”

    “问题是现在这副turbo就快烂了!”

    “那就送去维修嘛。”

    “不如直接换!”

    “换谁?”郑志添往后一倚,兴致满满望着洪正德,“换你,还是换我?索性连特首也换了吧,你写匿名信去筹委会,记得用简体字,任免是由那边阿爷点头的。”

    “叼!”

    “讲粗口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

    洪正德不作回应。他深知郑志添这几年中庸为道,讲再多也激不起赤子之心。一个等退休的阿伯,收帆下锚,只受得起岸边浅浪,决不会启程入海。

    这十年共事,二人也因年岁渐长开始有了分歧。

    “我收到线报,今晚跑马地私人会所“官商勾结”,可能会有枪械。”郑志添转入正题,“我会帮你申请重案组协助。”

    洪正德挑眉,“来源可靠?”

    “我之前安排那只【眼】跟我讲的。怎么,现在连自己人也不信了?”

    “我怎会不信自己手足?我现在就去准备。”

    郑志添惯了洪正德这种风风火火的做法,“哎哎哎,急什么?上次o记嫌抓个叫鸡的官像大炮打蚊,这次千万不要食诈糊。你去到切记低调行事,跑马地不是等闲之人可以去的地方,还要顾及那些马会会员的人身安全,个个都是有钱佬……”

    洪正德嫌郑志添啰嗦迂回,直接站起。

    “行啦,你教的嘛,出事就说是重案组乱插手!”

    郑志添笑了,“几十岁人,还是这么热血冲动。阿德,我有时候真的好欣赏你。”

    “肉麻!我走了。”

    “喝多一杯茶再走吧?”

    “没心情啊!”

    △△△

    程真把那瓶黄道益活络油装回盒内。

    指腹来回摩挲手腕关节,直至药油渗透肌理,生热,微微发红,才算完事。她可能是肌腱伤了,也可能是韧带伤了,反正能医自医,不求甚解。被叶世文辣手摧花,骨眼浮肿,整整叁日才消。

    这盒黄道益活络油还是楼上黄姨“借”的。

    那夜叶世文拂袖而去,她应下这种亏本交易,心情极差。右手连钥匙都拿不稳,走在楼道内如野鬼游魂,一步一顿,在阶梯掀起细微的尘。

    “阿真?”

    她的拖沓引起身后黄姨的注意,目光在程真狼狈脸上关切一轮,停留于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怎么弄伤的?”

    “扭到了。”

    程真坐在黄姨家里那张藤制沙发上。稍稍侧身,避开老旧藤椅背穿插而出的几条藤枝铁线——扎得她有点痛。

    环视四周,与自己那处格局相似。一室一厅,一厨一浴。阳台仅供一人转身,衣物晾得层层迭迭,晒不入,干不透,霉味靠风吹。张欣园胸脯微微隆起那日,黄姨便把夫妻物件搬出,让女儿单独睡房间。

    甚至换了把门锁。

    几十元球形门锁,钥孔幽深,有凹有凸,迂回精细得像一个母亲的心,廉价地呵护女儿自尊。

    “肿得这么厉害,要立即擦油。”

    黄姨从那个分辨不出原色的电视柜抽屉,取出一盒黄道益活络油。

    开盒之后,透明玻璃瓶身内还有大半棕色药液。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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