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第(1/4)节
楚先生的后代是善是恶,都与钟应的坚持毫无关系。
钟应的清醒令弗利斯感到赞叹,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
我不会告诉你雌蕊琵琶在哪儿。
他皱着眉,直接拒绝了钟应的要求。
弗利斯伸展了手臂,说的话意味深长,他们早晚会把雌蕊琵琶也拿出来卖掉,到时候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
说着,他站了起来,顺着宽敞的图书馆,走到了最近的书架。
上面丛书列排,齐齐整整,漂亮的印刷体字母,展现着错落有致的美感。
那里面有一长排的白底黑字侧书封,恰好摆放在最合适最显眼的位置,写着德语的书名。
弗利斯抬手抽出一本,薄薄的一层,却浓缩了一个人生命的最后时刻。
不过,我想把它送给你,我的朋友。
钟应接了过来,手上的书籍拥有白色的封皮,黑色的德语。
它叫《纪念》,作者的名字叫做迈德维茨。
这是您祖父的作品?钟应问道。
弗利斯怀念的看它,是的,如你所见。它是我祖父撰写的自传,写了他在集中营三年的所有见闻和思考,但很遗憾,你只能在我的图书馆见到它。
祖父创作了它,记录了楚先生的故事,期望更多的人和他一起悼念。悼念一位不被记录又伟大的中国人。
然而你知道吗,这本书还没面世,就被出版商告知:欧洲大陆,不需要中国的弥赛亚。
犹太人回归了平静生活。
世界各地的出版商、电影人,都期望着这些遭受苦难的民族,多说一些关于悲惨、关于良心的伟大故事。
弗利斯看着那本白色自传,觉得可笑又讽刺。
他们想要德国人的良心,想要犹太人的悲惨,想要屠杀犹太人的德国人和拯救犹太人的德国人,退而求其次,西班牙人、法国人、美国人或者无国籍人士都可以,但是,不要伟大的中国人。
一本自传,遭遇了拒绝。
直到迈德维茨成为富商,能够自己出版《纪念》的时候,竟遭遇了更加强硬的对待。
书籍必须下架,商会和他谈话。
就连合作的官方机构都会派出身份斐然的官员,劝告他:迈德维茨,为什么你不写一个黑发黑眼的美国人?
一个没有官方记录的中国人,他很有可能是美籍亚裔!
弗利斯带着笑意的讲述陈年旧事,后来,祖父将它们收藏了起来,遗憾的告诉我
毛特豪森集中营在奥地利获得了解放,可惜种族歧视的隔离墙,依然矗立在人们的眼睛里、语言里、灵魂里。
他凝视钟应,认真说道:你很幸运,能够见到拯救了祖父的弥赛亚。如果你能好好看完这本书,一定会有所收获。
我也很幸运。
弗利斯抬手点了点白底黑字的侧封,怀念的说道:
至少,今晚做梦的时候,我会告诉祖父:是的,我现在能确定的告诉您,您认识的那位先生,叫做楚书铭。
能够好好对话聊天的弗利斯,显然是一位不错的朋友。
钟应拿着那本书,直到回去酒店,都觉得双手沉重,负担着几十年回忆的重量。
樊成云还没有回来,也许还在跟两大乐团商量纪念音乐会的事情。
钟应走到了酒店桌边,终于翻开那本不厚的自传。
洁白的扉页清晰印刷着作者的寄语
我在这里讲述、纪念一位可能叫做sy的中国人。
他是我永生铭记的弥赛亚。
第24章
迈德维茨的德语,钟应阅读得十分的磕磕绊绊。
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没有专业的编辑为其纠正。
不少语句带有难以简单领悟的生僻词汇,所以他看得格外慢。
正如每一位作者撰写的自传,迈德维茨讲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他由衷期待的维也纳音乐会。
结果,1938年德国占领奥地利,颁布的第一条规定,就是要将犹太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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