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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

第(2/4)节

    悲伤的钢琴家,红着眼睛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想到给我弹这首曲子?

    钟应凝视着他,随过您的自传,您用了许多篇幅,去描述贝卢先生与您的情谊,却不愿提及您的故乡。您只是说,那是个烦恼忧愁的地方,您时时都想回去,又不敢回去,即使有人从维阿特来到佛罗伦萨,您都不想与他们聊起过去的事情。

    以前,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误以为您讨厌家乡。

    钟应垂眸看向幽居七根琴弦,回忆起他傻傻询问师父的过去。他坦诚的说道,后来师父告诉我,这叫做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腔调独特的中文诗句,翻译成了意大利语后,遭到了多梅尼克强烈的反驳。

    不!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维阿特没有任何留念,更没有任何期待!

    钟应平静的看他,一双眼眸透亮澄澈。

    那您又是为了谁而伤心?

    多梅尼克愣在那里,被一句话问得喉咙哽咽。倏尔,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发出受伤的低嚎。

    我的母亲。他捂着脸低声啜泣道,我已经忘记了她。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该忘掉的温柔女人,在贫穷偏远的乡下苦苦挣扎,死在他十二岁那年。

    没有了母亲,他就没有了牵挂,鼓起勇气离开了维阿特,来到了佛罗伦萨。

    可他按响琴键的时候,登上舞台的时候,获得认可的时候,都会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泪。

    她说:多米,你为什么要去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是农民的儿子,你成不了音乐家。

    多梅尼克以为自己记住的是恨,可他泣不成声。

    他突然理解了曾经无法理解的同行。

    那些感性的家伙,总是会被樊成云的古琴感动,流下夸张的泪水,哭嚎着自己听懂了乐曲,不能自已。

    他觉得那是演技、那是脆弱。

    现在他才发现

    那是一个人不愿回首的记忆,在音乐里复苏的共鸣。

    你赢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怕、最恐怖的演奏者。

    多梅尼克红着眼睛,像是怒斥又像是赞美,你简直能看穿人心。

    钟应抬手轻轻压住琴弦,说道:看穿人心的不是我,而是这张琴,这首曲。

    沈聆先生重谱乐府诗,为的就是将亘古不变的感悟,用音乐完整的保留下来。曾有诗云:乐府传千年,曲变恨不变。

    再没有比汉乐府更适合唐朝琴的曲调,来唤醒我们共同的灵魂。

    多梅尼克安静的听钟应的话,忽然也想买这么一张古琴。

    好像买到它,就能买下五千年的光阴,买下自己被神秘琴音窥伺的内心。

    多梅尼克先生,您十二岁离开故乡,有四十年未曾回家了,应当比任何人都懂得《悲歌》的含义。

    钟应顿了顿,郑重说道:维阿特的居民将您母亲的坟墓照料得很好,也许他们言语粗俗、举止莽撞,但他们非常善良。五年前,我和师父去拜访的时候,他们热情的引我们去您母亲的坟前。她的墓碑干净又整洁,旁边盛开着漂亮的雏菊,她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为您感到骄傲和自豪。

    你们为什么多梅尼克诧异的看他。

    钟应无奈的提醒道:先生,师父曾经邀请过您,希望您能够和他一起去维阿特乡。

    多梅尼克隐约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绵绵细雨的早晨,樊成云抚弄琴弦,没头没尾的问过他,你上一次回到家乡是什么时候?

    多梅尼克不明所以的笑道:佛罗伦萨就是我的家乡,我不需要回任何地方。

    樊成云怎么说的?

    好像是说

    我们都曾经历过远离家乡的苦闷。家乡再不堪、再痛苦,也有值得铭记的美好回忆。

    樊成云话语间有着忧愁的琴弦声响,我来这儿,就是想带一位远离故土的朋友回家,你要是有空,也该回家看看,一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而他说什么?

    他说

    不,朋友,非常糟糕。我甚至记不清我母亲埋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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