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羽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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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忽远忽近了起来。
“程天爽!咱俩也碰一下吧!”
我回头一看,王灿已经回到了我们桌前,但头上顶着孔雀的冠子,几支蓝绿色羽毛在他脑袋顶上左右晃着。
我指指他头顶:“你先把这个摘下来,晃得我眼晕。”
王灿摸摸头顶,一愣,显然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顶上这个东西的。
王灿把孔雀毛摘下来后,往我身边凑了凑:“哎,程天爽,明天你坐我的车走吧?”
我扫他一眼:“我有车,干吗坐你的?”
“你也租车了?什么车?”
“……也是敞篷车。”我想想我那辆“车”,还有坐在车顶上的心惊胆战,语气犹豫了起来。
“你就跟我一起走吧,路上吃饭喝水,我全包了,怎么样?”
我看王灿一眼,决定在摸清他的路数之前,先不发言。
“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好歹也是个伴儿,来的路上,我那个翻译和司机,都不搭理我,我无聊得都开始数自己的腿毛了,而且我觉得那俩哥们儿老黑我钱,路上停车吃饭,一份炒面他们要了我十美元!你英语好,路上跟着我,还能省我点儿钱,你又能舒舒服服的,双赢!”
我被说得有点儿动心:“也行,不过车费我跟你平摊,该给你多少给多少,不欠你的。”
王灿大大咧咧地一拍我的肩膀:“就这么定了!什么钱不钱的,咱都是一起见过鳄鱼的人了,说这多伤感情。”
王灿举杯,跟我碰了一下,喝下一大口。
“再说,多个人一起上路,还能找点儿乐子嘛……”王灿冲着我挤挤眼。
听完这话,我刚卸下的防御网,“噌”地又张开了。
“找,乐,子?找什么乐子?”我瞪着眼睛问王灿。
王灿一乐,喝得红通通的脸一笑,龇出一排白牙:“你别想得那么脏!”
我放松了一下,网收了回来,以王灿的智商,想找的大概不会是我理解的“乐子”。
“但你……也别想得那么简单。”
我转身盯着王灿:“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看,咱俩,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条路,存在各种可能嘛!反正你就跟着我走,咱开开心心地玩一玩儿,你回去也可以跟你朋友吹牛逼,说路上捞着一个快乐的小开,共谱了一曲人生的赞歌,多好!”
王灿自己想象得尽情尽性,但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打在了我脸上一样。
“等咱们到了博卡拉,要是处得好,就一起再混一天,你跟着我,跟着我灿爷,我告诉你,保你天天乐得跟被喜鹊咬过似的,天爽,其实我这一路,发现你活得特累,特拧巴,什么什么都看不惯,天天自己跟自己吹牛逼,这样不好,你应该给自己的心灵洗个澡,我!就可以帮你洗这个澡……”
我的愤怒已经冲到头顶了,但还是先拼命忍着,开口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咱俩可以发展一下艳遇?”
“别说得这么俗!咱现在在尼泊尔,不是在工体三里屯儿!在这儿不叫艳遇,是精神上的交集,你看咱们还有两天就回国了,好歹也是缘分,你说呢?”
我冷冷地盯着王灿,王灿还傻不愣登地乐着。
“而且,我觉得我特适合你,你多跟我聊聊,我可以帮你纠正一下你吹的那些牛逼,你说的好多地儿,哥们儿我都去过,妹妹,真不是你说的那样儿,你在我这儿上一课,有助于你回去更好地吹牛逼,你说对吧?”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怒气已经足够把杯子里的酒精点着了。
“嗨!”王灿大手一挥,“不客气!”
愤怒指数爆棚,再忍肾该裂了,我抄起桌子边挂的大黑雨伞,迎头向王灿劈去,边劈边大喊:“谁!他!妈!跟!你!客!气!了!”
伞就要落到王灿头上,王灿这次反应得居然很快,连人带椅子往后一蹭,右手抓住了伞尖,但他动作跟上了,脑子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我操!是来了尼泊尔打人就不犯法了吗?都动手动上瘾啦!”
雨伞被王灿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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