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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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上,有些好奇地去摸他手上的伤疤。
嗯,看不见。
我的,我的心脏,有时候也跳不动!小少年乐得笑出他正在换的大门牙,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可以。
他就是为了来见他一面的,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把小少年抱在怀里,脸埋在他新长的发间。
那是他第一次那样肆无忌惮地触碰着对方,小少年坐在他怀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也不做别的事情,光是很乖地倚靠在他怀里。
医生说,我最近恢复得很好,说不定可以去学校里呆几天。
好。
但是,我从来没去过学校,感觉有点可怕。
我也没去过。
你也没去过吗?
小少年仰起头来看他,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摸黑。
少年尖细的小嗓门里全是兴奋:那我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他轻轻一笑,回答一个字,对。
那是男人最开心的一次,他们之间说的话不超过十个字,他却把那段对话反反复复咀嚼了成百上千遍,直到那新嫩的嗓音永远留存于他的脑海里,时光的洪流都无法冲淡回忆里任何微不足道的语气。
再后来,就是那场幼稚的婚礼,那是他第一次那样如鱼得水地变换着自己的外貌,甚至混在病人堆里面好几天。
他们早就结婚了,早就在携手走在红地毯上,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发誓生老病死不离弃,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时候她就知道,男人不管想做什么,都最终会实现,他不顾一切,就是为了将他的小鹿拉扯到自己身边。
但也就是在那一次以后,男人忽然同他说,自己要和她告别了。
他不明白所谓告别是什么意思,主系统也不会轻易让自己的手下辞职,但她已经习惯了不要做多过问,因为和男人对抗,伤到的只能是自己,所以当第二天,男人照常来接任务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但等她注意到对方说话的方式时,她就明白,男人真的走了。
留下来的,是用他一部分的思维塑成的空壳,他依旧接着任务,完成得几近完美,但那些都是机械性的程序,留下的系统脑中,只有工作二字。
再没有一个疯子成天逼着她掩护,也没有一个疯子不眠不休只为了看心上人一眼,剩下的那副壳子,优秀,温柔,细腻,强大,有着一切和完美搭边的气质,她曾经疑惑于男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捏这么一副壳子,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想,不是白便宜了其他宿主么?
结果等到他接下任务,成为陆饮溪的系统时,她才明白。
男人还是不自信,那么多次接触,他仍旧是畏首畏尾,所以这样一个完美的壳子,无非是为了让对方安心。
安心他除了是个疯子外,还有那样正常的一面。
那天她知道系统为了替他完成任务,消耗巨大能量只为给自己一个身体,还笨拙地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她都忍不住嘲笑。
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他妈的,这就是爱情么,原来陆饮溪嘴里的谈恋爱就能拯救世界,是这个意思么。
陆饮溪一直以为自己爱着一个幻影,那是男人最后一次去那个世界见他,讲得好听叫临终关怀,讲得难听点,就是终于盼到他死了。
陆饮溪最终还是没扛过去,那个不属于他的心脏始终和他不太搭调,在进行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手术以后,仍旧只能勉强将他的生命吊在了21岁。
岁,一个别人刚刚绽放的日子,他凋零了。
他的父母到最后都没来得及看自己儿子最后一眼,看着陆饮溪咽气的,是男人。
他盼望了那么久,盼望到陆饮溪终于死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在病床前哭得像个孩子。
你别哭别哭。他的小鹿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他瘦得很厉害,喘气很累,却还是抬起手来,替他擦眼泪,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去找你玩你,别走了。
好,你来找我。男人低头,把哽咽咽回去,我不走了,我们俩待一块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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