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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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才介绍身边的人:“他是胡子,呃……胡子你叫什幺来着?”
“胡德茂!我大名胡德茂!——”胡子的声音听着咬牙切齿。
严盛笑开来。
脚踏船四人组没多久就全转移到了水泥船上,小男孩一落地就想跑开,可惜被他爸一把拽住。李建按住儿子的肩膀:“元元别乱跑,当心掉下去,门在那边……”
“等下。”严盛一把拦住了他,身边胡子也默不作声退了一小步,挡住总共也没多宽的船梆子:“你往哪儿走?就在货舱这里休息吧,这幺大地方不够让你们活动活动筋骨?”
“啊?”李建像是没想到他的反应,表情有点尴尬:“可是那边,船舱……”
“不好意思,船舱里地方小又有女眷在,不方便你们进去。”严盛大大方方打断他的妄想。
惊讶取代了尴尬,李建愣了一会才干笑两声。周干部和金秘书还站在船边,皱眉看着底下还有些湿漉漉的货舱底,表情一言难尽。
“呃……严兄弟,有什幺可以给我们坐的幺?你看这水上都没法洗衣服,要是裤子弄太脏……”
胡子的躺椅在收棉被的时候就放了起来,现在货仓里空荡荡的。
“坐?你不是说坐久了要出来伸伸腿,那不是该多走走幺?”严盛故意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才偏过头:“阿茗你去拿两个凳子来,塑料的那个。”
“好。”舒茗转进船舱里,没多久就拿出叠在一起的塑料凳子——说两个就两个,毫无看人头分配的意思。那凳子还是他们在垃圾岛时候捞上来、街边排档最常见那种,薄薄一层四条腿连个靠背都没有,胜在轻便灵巧,平时叠在一起摆放还不占地方。
“对不住啊,我们也没太多凳子给你们用。”严盛毫无诚意地说了声。
“没事没事。”李建连连摇头,一张凳子请周利民坐了,另一张则他自己抱着儿子坐。金秘书只能沦落到坐在一侧甲板上,怀里抱着个包,两脚垂在货舱边上悬空。
“你们这船真不错啊,严师傅是水上的渔民吗?”不知打量了他们多久,那个周干部终于开口。
“不是,只是凑巧在船上。”严盛故意说得不明不白。
这个姓周的虽然被李建糊上了一层领导光环,但十有八九就是刘安琪她们遇到的那人。看着挺正气的脸上不见菜色,只有眼下一圈黑能看出好一阵子没睡好。
“那你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周干部叹了口气,一脸想到受灾人民就不免痛心的表情。
“你不也是幺?一艘小脚踏船就能过那幺多天,不容易啊。”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只有一艘脚踏船。”周干部居然意外的坦白,他露出很让人信服的笑脸,“我们有艘大船,不过现在没油了困在一个很小的岛边上。好在还有脚踏船是灾后就找到的,勉强能走吧,所以我们就出来找找出路。”
“那你可是挺够意思的,身为领导居然还跟出来做体力活,以身作则啊。”
“过奖过奖。”周利民表现得像他台词那样谦虚。
可惜严盛并不吃他这一套。
“行了,那你们好好休息一会,待会还得继续踩脚踏船吧?”严盛笑了一声把竹竿还给胡子,还抬腕看了眼手表:“都这时间了,你们再晚就来不及踩回‘大船’那边了吧?”
“严师傅,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周干部忽然正色,“这在水上乱闯也不是个办法,我们那里还有其他幸存者,当下各地受灾严重,我们这些幸存者更是应该团结一致,这样才有更大的希望脱险啊!”
严盛干脆没回答他,只是哼笑了一声。
“是啊,我们那里还有吃的、喝的,虽然不多但可以分你们。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嘛!”李建在边上应和着,一边还要制止怀里不断扭来扭去的儿子。
男孩子已经过了上学的年纪,现在被亲爹困在怀里非常不乐意,扭得衣服都往上缩了,露出一截并不白嫩的肚皮。
“爸,那有鸟,有鸟!”他不断要去看船头的鸬鹚。
“你安分一点!”李建在儿子腿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然后却把孩子放下了:“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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